第5章</p>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变得格外漫长。</p>
凌曦几乎能感觉到沈晏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地游移。</p>
这审视目光，让她感到一丝不安。</p>
过了好一会儿，沈晏才缓缓开口，只吐出一个字。</p>
“好。”</p>
一个字，却仿佛千斤重。</p>
凌曦垂下眼睫。</p>
她知道这声“好”的背后，藏着许多未尽之意。</p>
沈晏又将茶杯斟满，手指轻叩桌面。</p>
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凌曦的心上。</p>
“既入沈府，望凌姑娘能摆正身份，与之前种种断个干净。”</p>
凌曦明白沈晏的意思。</p>
他是在提醒她，要明白她如今的处境、身份，别耍花样。</p>
若是她做出什么对不起他、对不起沈府的事情，沈晏可随时舍弃。</p>
凌曦深吸一口气，福身道：“公子放心，妾身明白。”</p>
这一声“妾身”，倒是让沈宴有些意外。</p>
她倒适应得快。</p>
沈晏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确认话中真假。</p>
凌曦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不闪不躲。</p>
沈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p>
“很好。”他缓缓起身，走到凌曦面前，居高临下地。</p>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凌曦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p>
“希望凌姑娘能记住今日的话。”</p>
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凌曦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但她没有退缩。</p>
她直视着沈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忘记。”</p>
这次不是“妾身”，而是“我”。</p>
沈晏满意地笑了笑，松开了她的下巴。</p>
“最好是这样。”</p>
“回府。”沈晏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p>
凌曦低眉顺目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p>
别院的下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她，有些甚至认出了她来。</p>
他们窃窃私语，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p>
凌曦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p>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得沈晏的信任，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p>
至于贺明阁，早晚有机会收拾他！</p>
沈家的马夫得了讯，牵着马车迎了上来。</p>
见沈晏身后还跟着一位姿容绝世的女子，不由一怔。</p>
那女子一袭素雅的衣裙，却掩不住她眉眼间的清丽脱俗。</p>
马夫在沈府当差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p>
可眼前的这位，却让他有种惊艳的感觉，仿佛世间一切颜色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p>
他不敢多看，连忙将踏凳搬了下来。</p>
“回府。”</p>
沈晏丢下两个字，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p>
凌曦跟在他身后，进了车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