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p>
艳秋被这厅里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手心沁出一层薄汗。</p>
说什么？</p>
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p>
方才在刘强那儿编的那套说辞，这会儿一句也想不起来。</p>
沈晏双眼一眯，眸光锐利如刀。</p>
“既不知说什么，”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便不必在观山院当差了。”</p>
“澄心。”</p>
刘强看不下去了，梗着脖子道：“少爷，此事与艳秋无关！”</p>
“只是婢子睡错了下人房，艳秋唤她起来罢了，因此还挨了晚照的巴掌！”</p>
他心疼地看了艳秋一眼。</p>
“晚照仗着是爷的贴身丫鬟，作威作福，不知道欺负了艳秋几次！”</p>
“别说了。”艳秋扯了刘强的衣袖，心提到了嗓子眼。</p>
沈晏抬了眸，眼神意味深长：“哦？”</p>
他尾音微微上扬，似笑非笑。</p>
这个“哦”字，让艳秋更加不安。</p>
“闭嘴！”刘叔瞪了儿子一眼：“少爷问的艳秋，你搭什么话！”</p>
刘强口中嚅嚅道：“这......这是事实啊！”</p>
刘叔双眼一闭，恨铁不成钢地想：他生了个怎么样蠢笨的儿子啊！</p>
沈晏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p>
“怎么唤起来的？”</p>
刘强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p>
沈晏继续道：“她既想不起来......澄心，帮帮她。”</p>
澄心领命，躬身退了出去。</p>
艳秋一个激灵，膝盖一软跪了下去.</p>
“少爷！是、是那婢子突然出现在奴婢房中，怎么也唤不醒，奴婢这才......”</p>
她顿了顿，额角渗出冷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要说出口。</p>
但澄心仍是快了一步。</p>
哗啦——</p>
一盆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p>
“啊！”</p>
艳秋猝不及防，一声尖叫响彻屋内。</p>
“你做什么！”刘强猛地上前将艳秋护在怀里，怒瞪着澄心。</p>
地上的水随着他动作飞溅开来。</p>
席秋娘身子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可裙摆还是溅上了几滴。</p>
真晦气！</p>
她不自觉地皱了眉，这件湘妃色衣裙可是新作的！</p>
她不动声色地拿帕子掩了鼻，抬眼看向艳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