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p>
小丫鬟低着头，手提着热水，大气也不敢出。</p>
这是她今夜第三次来主屋送水了。</p>
方才爷和凌姑娘在里头......那动静......</p>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瞥了一眼。</p>
在她的印象中，大少爷平日清冷，宛若谪仙。</p>
如今却衣衫半敞，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p>
那女子外头裹着一件玄青色暗纹长袍，看不见脸，只露出一双莹白的玉足。</p>
一滴水珠顺着雪肤滴落，砸在地上。</p>
婆子扯了她一下，小丫鬟这才将目光收回，脸颊滚烫。</p>
赶紧换了热水，然后跟着晚照退了出去。</p>
“你疯了！怎能在内室里直视少爷？”走出主屋外许久，婆子停下脚步，啪地给了小丫鬟一个耳光。</p>
小丫鬟手中的空木桶掉了下来，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望着婆子，泪水欲坠。</p>
“老婆子知道你有几分姿色。”</p>
“平日在院子里便罢了，这可是主屋！若是瞧见些不该瞧见的......你能有几条命！”</p>
“要是想找死，就别在烧火房呆着！”</p>
婆子狠狠地啐了她一口，转身便走。</p>
小丫鬟咬了咬下唇，默默捡起木桶，跟在婆子身后。</p>
主屋内室，床幔被人撩开复又荡下。</p>
沈晏将凌曦搂入怀中。</p>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p>
像一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p>
他忆起白日里与傅简堂说的那句“不过尔尔”......</p>
他想起了凌曦。</p>
他猛地闭上眼。</p>
怎么可能不过尔尔？</p>
分明是蚀骨销魂，食髓知味。</p>
......</p>
翌日，顺安堂后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