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随着嬷嬷离开。</p>
陈夫人垂首：“母亲，是我教女无方。”</p>
“不管怎么说，是你这个做主母的失职。”</p>
“是。”</p>
“回去抄十遍女训女戒，自己记牢了，才能教孩子。”</p>
陈夫人低头应是，退了出去。</p>
嬷嬷搀扶陈老夫人起身：“老夫人，您也别太忧心。”</p>
陈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哎。”</p>
“若是公主真成了事......”</p>
她摇摇头：“陈家这游园怕是真办不成啦。眼下只有些许影响，明年换个地方置办便是。”</p>
陈老夫人眼露担忧：“只望莫要影响天儿的仕途才好。”</p>
......</p>
顺安堂，檀香袅袅。</p>
沈老夫人坐在上首，闭着眼，手里轻捻着佛珠。</p>
捻一颗，嘴动一下。</p>
秦氏坐在下首，略显焦躁：“娘，我方才说的，您听见了吗？”</p>
沈老夫人依旧轻闭着双眼：“听见了。”</p>
她语气平静：“府医不是说了，那凌小娘真是崴了脚，又不作假。”</p>
秦氏眉头紧锁，手里绞着帕子。</p>
“可晏儿他......”</p>
她欲言又止，嘴唇翕动。</p>
沈老夫人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堂内只余佛珠碰撞之声。</p>
秦氏缓了缓气息，继续道。</p>
“晏儿是刑部侍郎，官居三品，更是太子的左膀右臂。”</p>
“若朝中局势不变，更是未来......”秦氏顿了顿，没有将那个词说出来，“机要大臣。”</p>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广。”</p>
“如今他对那凌氏......太过在意。”</p>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拿眼去瞟沈老夫人。</p>
沈老夫人终于停下了捻佛珠的动作。</p>
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p>
“你是怕他宠妾灭妻？”</p>
一句话，戳中了秦氏的心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