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外祖母早逝，母亲在秦家如履薄冰。</p>
还有当年那场险些发生的换婚。</p>
若非祖父祖母极重承诺，如今的沈夫人，或许就是秦家那位次女了。</p>
也因如此，母亲对那些侍妾、通房极尽排斥。</p>
在她眼里，她们都是勾引人的狐狸精！</p>
这些年来，母亲相夫教子，父亲因醉心公务身边也没有莺莺燕燕。</p>
沈家，比京城那些乌烟瘴气的世家，干净太多。</p>
沈晏暗中叹了口气。</p>
母亲对凌曦的成见太深，还得徐徐图之。</p>
他的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p>
“观山院的事，母亲之前从不插手，日后也请母亲勿要插手。”</p>
“儿子今日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p>
沈晏转身，步履沉稳，背影决绝。</p>
秦氏嘴唇颤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p>
插手？</p>
她一手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妾室，竟然警告她不要插手？</p>
她扶着桌沿，指节泛白，努力平复着胸中翻涌的情绪。</p>
王嬷嬷见状，连忙上前轻抚她的后背，低声劝慰：“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p>
“少爷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定会知晓您的苦心。”</p>
秦氏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p>
一时糊涂？</p>
她怕是，真的老了，管不住他了。</p>
沈晏步出房门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p>
席秋娘？</p>
她低垂着头，手上提着食盒，姿态温顺恭谨。</p>
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p>
“表哥。”席秋娘盈盈行礼，声音柔弱，似弱柳扶风。</p>
沈晏淡淡“嗯”了一声，步履不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