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p>
晚照瞧见凌曦浑身湿透，由沈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扶着回来，吓了一跳。</p>
“这是怎么了？”</p>
晚照赶紧对身边的丫鬟道：“快去备热水，姜汤！”</p>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凌曦，扶了她进屋。</p>
“凌小娘，您这是怎么了？”晚照满脸焦急，语气里满是关切。</p>
她拿起贵妃椅上的毯子便披在了凌曦的身上。</p>
凌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有些冷。”</p>
那些话，那些戏，当时做着真是爽快极了！</p>
却忘了原主本是娇弱女子，跑个五十米都会气喘不已......</p>
失策！</p>
晚照连忙扶了她到屏风后除了湿衣，换上干净里衣，送上一杯热茶。</p>
“等热水来了，您好好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p>
凌曦这才觉得有些缓了过来，顺从地点了点头。</p>
......</p>
顺安堂内，檀香袅袅。</p>
沈老夫人端坐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睑低垂，仿佛老僧入定。</p>
秦氏和席秋娘规规矩矩地站在下方，大气不敢出。</p>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p>
“啪嗒——”一声，佛珠断裂，珠子散落一地。</p>
沈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p>
“我老了，脑子糊涂了，竟让你们在府里兴风作浪！”</p>
秦氏身子一颤，连忙跪下：“母亲，儿媳不敢！”</p>
“不敢？”沈老夫人冷笑，“我看你胆子大得很！”</p>
“今日之事，若非我及时赶到，那丫头怕是要被你活活打死！”</p>
秦氏脸色惨白，汗如雨下。</p>
席秋娘站在一旁，低头垂眸。</p>
这是她入府后第一次见老夫人发火。</p>
这火发到什么时候，怎么样才算消，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p>
“说！那道士是谁安排的？”沈老夫人厉声质问。</p>
秦氏委屈道：“母亲，清明将近，儿媳只想请道士来府里扫秽，其他的一概不知啊！”</p>
“不知？”沈老夫人怒极反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p>
“那道士分明是冲着凌曦去的，敢说你毫不知情？”</p>
秦氏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p>
她承认，在那黄衣道士说凌曦是污秽时，她是开心的。</p>
她也的确想过要找个由头，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p>
可她真的没有指使道士去害她！</p>
“母亲明鉴！儿媳只是想请道士来府里扫秽，真的没有其他意思！”</p>
席秋娘悄悄抬眼，看沈老夫人眼神，似乎已经认定了是秦氏做的。</p>
她敛了眸，上前一步。</p>
“是啊，老夫人，”她嗓音轻柔，“这位道长还是城西李大人引荐的。”</p>
“前不久他家出了邪祟，便是这位道长做法才清除。”</p>
“想必您也听说了。”</p>
“夫人是想着清明将近，想做个法事罢了。”</p>
秦氏感激地看了席秋娘一眼。</p>
“城西李大人？”沈老夫人眼皮一抬。</p>
旁人不知，她可知！</p>
那所谓的邪祟，不过是李大人后院起火，为了掩人耳目，请道士演的一场戏罢了！</p>
她看了眼秦氏，暗中摇了摇头。</p>
她这个儿媳妇，好是好，就是太过激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