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p>
席秋娘静静地看着那摊破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p>
她缓缓蹲下，捡起一朵。</p>
“这海棠花就算再美又如何......”</p>
她语气平静，却暗藏汹涌。</p>
翠儿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p>
只觉得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p>
令人窒息。</p>
“他都不看一眼......”</p>
席秋娘扯碎了花瓣。</p>
粉红色的碎瓣从指缝间落下。</p>
她犹记得刚入府时，秋芜院还叫海棠院。</p>
有一位少年正站在院中赏花。</p>
那少年的眉眼如画，气质清冷，站在盛放的海棠花前，宛若谪仙。</p>
盯了海棠花许久。</p>
席家嫡长子席远平已是镇上闻名的俊秀男子，可若是跟这位比起来，却是淤泥与金石之别。</p>
【这位哥哥......喜欢海棠？】</p>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恐惊扰了天上谪仙。</p>
【尚可。】</p>
少年未施舍半分目光，语气淡淡。</p>
自此她爱上了海棠。</p>
将秋芜院种满了海棠，连沈老夫人都知她极爱海棠。</p>
可沈晏却再也没有踏入过半步。</p>
她起身，帕子用力拭去手上残留的花汁，动作近乎粗暴。</p>
“这盆不好看，换一个。”</p>
帕子被揉成一团，扔到地上。</p>
席秋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翠儿感到彻骨的寒意。</p>
翠儿低着头，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是”。</p>
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残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p>
席秋娘走到窗边，望着院中姹紫嫣红的海棠出神。</p>
她回想着法事中凌曦的那些话。</p>
并非卖身入府？</p>
即将嫁入贺府为正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