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是他入仕后全部的俸银。</p>
本想积累着，待致仕后清点一番......没想却被自己随手递给了凌曦。</p>
此事是他思虑不周。</p>
她只身一人入府，既无家族撑腰，也无银钱傍身，若需要些什么，怕是不好开口。</p>
这些银子，够她花上一阵子。</p>
他想起凌曦方才接过匣子时亮晶晶的眼神。</p>
像极了山间清澈见底的小溪，映着阳光，波光粼粼，刹是好看！</p>
“爷，夫人那边......”澄心出现，打断了他思绪。</p>
“您眼下去，怕不是个好时机。”</p>
沈晏挑眉，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p>
澄心慢了他半步：“听王嬷嬷说，夫人在院里头大发雷霆，已经损坏了好几样器具了。”</p>
“知道了。”沈晏说着，脚步未停。</p>
澄心见此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p>
秦氏平时管教下人时也会发火，但折损器具却还是首次。</p>
澄心料定沈晏回府后定会去看望，便提前打了头阵。</p>
见秦氏院子里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就急忙来向沈晏通风报信。</p>
沈晏却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去秦氏院子里。</p>
他想得深了一步。</p>
秦氏本就对凌曦没有好脸色，此次更是被祖母处罚，本就内心有怨。</p>
若是自己回府了却不出现，怕是会火上浇油。</p>
摔了器具也好，心中的气总也要有个出口。</p>
沈晏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p>
“都给我滚出去！”秦氏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p>
沈晏推门而入，满地狼藉。</p>
秦氏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p>
“母亲。”沈晏上前一步。</p>
秦氏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p>
“晏儿，你总算回来了！”</p>
她一把抓住沈晏的手，力道大的惊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