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事口中的‘好货’，是一些罪臣家眷，年纪大些无姿色......教坊司都不要。”</p>
“这些人可不比一楼那些货色好管......”</p>
凌曦心中了然，敛眸。</p>
这些人都是做过主子的，从高台沦落到泥潭，又有多少人能接受？</p>
若是挑选得不好，还会给主人家添麻烦......</p>
管事殷勤带路，引着凌曦一行人上楼。</p>
“贵客，您慢点。”</p>
凌曦拾阶而上，裙摆轻扫过木质的楼梯，发出细微的声响。</p>
二楼的格局与一楼没有什么不同。</p>
只是，楼梯处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神色警惕。</p>
凌曦随意扫了一眼，每个房间里都坐着几个人。</p>
衣着光鲜，却难掩眉宇间的落寞。</p>
有的低头垂泪，有的眼神空洞，有的强作镇定。</p>
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深深的绝望。</p>
“贵客，您看看，这些都是上好的货色。”</p>
管事满脸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p>
“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买回去做账房是极好。”</p>
“还有的，舞技一流，保证能让......咳......家里人满意。”</p>
管事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敲了敲木栅。</p>
“都抬起头来！”</p>
“装死给谁看！”</p>
木棍敲击木栅的声音，在寂静的二楼回荡，像是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p>
一些人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麻木。</p>
有些人依旧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p>
还有些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又很快暗淡下去。</p>
管事见敲打了几下依旧没甚反应，啐了一口。</p>
“都是些贱骨头！”</p>
“贵人能瞧得上你们，是天大的福气！”</p>
突然，离凌曦最近的一间里，伸出一只手探向澄心。</p>
“公子，救救奴家......”声音软糯甜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