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p>
“四十两。”</p>
澄心皮笑肉不笑：“这女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身段也好，想来以前也极为受宠。”</p>
管事一听，立马吹嘘：“可不是嘛！这可是小官的妾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商女出身还会拨算盘珠子呢！”</p>
“可惜了这张脸。”澄心打断他，指着女子脸上的疤，语气惋惜。</p>
管事脸色一僵，暗骂晦气。</p>
“这样吧，二十两银子。”澄心伸出二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p>
管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二十？！这位贵人，您说笑了！这、这......”</p>
他心里盘算着，这女子买来就花了二十两！</p>
本来能卖个五六十的，这贱人一划拉......</p>
他本想赚一点就出手，谁知这么些天压根没人瞧上！</p>
“不少了，”澄心淡淡道，“一个毁了容的女子，能值几个钱？便是送到花楼，也卖不出好价钱。”</p>
这话说得刻薄，却也戳中了管事的痛点。</p>
管事脸上堆起假笑，“贵人，您这也太......”</p>
“怎么？嫌少？”澄心挑眉，转头面向凌曦，恭敬道，“这城西还有一家牙行，也新进了一些货......”</p>
“想来，定能找到让贵人称心的。”</p>
他故意把“还有”二字咬得极重。</p>
管事心里咯噔一下，这单生意要是黄了，这女子就砸手里了！</p>
他咬咬牙，“行！二十就二十！”</p>
凌曦旁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p>
这澄心，还真是个砍价的好手。</p>
晚照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取出一小块银锭交给了管事。</p>
管事掂了掂：“行，这就去给贵人写契书。”</p>
女子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被买卖的不是自己。</p>
交易完成，凌曦带着女子离开。</p>
管事看着他们的背影，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个赔钱货卖出去了！</p>
出了牙行，凌曦并没有马上回府，只是带着这女子去了就近的客栈。</p>
花了些银子让跑堂的送来干净衣物与热水，命那女子洗梳一番。</p>
当那女子再次站在凌曦面前时，已换了一身干净的素青色衣裳，乌发简单的挽了个髻。</p>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那道疤痕从左眼角到鼻翼处，虽不狰狞，却也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p>
即便如此，凌曦依旧能看出她原本的底子不错，五官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子韧劲。</p>
这眼神，倒是和现代的自己有几分相似。</p>
只可惜生在吃人的古代。</p>
“真没有名字？”</p>
女子沉默片刻。</p>
“林盼儿。”她的声音低哑，仿佛带着一丝沙砾，“入了罗府后便唤为罗衫。”</p>
恩......都不是什么好名字。</p>
“既如此，我便为你取一个。”凌曦沉吟片刻，“便叫你......惊蛰吧。”</p>
惊蛰，春雷始鸣，万物复苏。</p>
女子眼眸微微一亮，似有水光闪过。</p>
她轻轻点头，“谢姑娘赐名。”</p>
“惊蛰，我听闻你是商女出身？”凌曦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问。</p>
惊蛰垂眸，“是。”</p>
“会打算盘？”凌曦挑眉，古代女子识字的都不多，更别说打算盘了。</p>
惊蛰点点头，语气平静，“家父经商，家中做皮毛生意，偶尔与外邦通商。”</p>
凌曦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哦？说说看。”</p>
“奴婢在家中经常帮父亲算账，偶尔也看顾铺中生意。”</p>
“这一来二往，便识了数认了字。”</p>
“如何沦落到牙行？”凌曦摩挲着茶杯，眼神闪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