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传一声？”王嬷嬷试探道。</p>
她边说，边往门边挪了两步，作势要往里探头。</p>
晚照挡在王嬷嬷跟前：“嬷嬷，您别为难奴婢，爷与凌小娘在里头，谁也不能打扰......”</p>
声音软，态度却硬。</p>
王嬷嬷气闷。</p>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温顺，这会儿倒是跟头犟驴一样！</p>
她深吸口气，眼珠一转。</p>
“晚照，你可想清楚了，误了夫人大事，你担待得起吗？”</p>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威胁。</p>
晚照身子一僵，可随即，又挺直脊背。</p>
“这里是观山院，奴婢只听爷的吩咐。”</p>
“......”</p>
这小蹄子，还真忠心！</p>
王嬷嬷暗啐一口，心下焦躁。</p>
她虽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对沈府里的丫鬟小厮也有调用权。</p>
可这观山院走的却不是沈府用度。</p>
这里所有丫鬟、小厮，一连串的开支，走得是沈晏的账。</p>
晚照与澄心的身契更是握在沈晏的手中，自是不必听她调遣。</p>
只是她没想到，晚照会忤了夫人的意思。</p>
再如何，少爷毕竟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p>
凌小娘不过是一个妾室！</p>
思及秦氏的吩咐，她拖得越久，夫人那边越不好交代。</p>
况且，唤凌小娘过去议事，这背后也有老夫人的意思。</p>
王嬷嬷心一横，猛地推开晚照。</p>
晚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你！”</p>
惊呼声还未出口，王嬷嬷已直冲上前。</p>
“凌小娘，夫人有请——”</p>
几步跨到门前，手高高扬起，就要拍门。</p>
“吱呀——”</p>
门，开了。</p>
王嬷嬷僵在原地，抬起的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p>
沈晏站在门内，面色沉静，眸光冷冽如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