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p>
沈晏着一件月白中衣，领口微敞，露出精致锁骨。</p>
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此刻并未戴着。</p>
他待人接物，虽说不上和煦，但也算得上温文。</p>
可眼下，这目光，冷得像淬了冰。</p>
晚照行了一礼，恭顺地退到了一旁。</p>
王嬷嬷后背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差点儿没站稳。</p>
“何事，喧哗？”</p>
沈晏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听不出喜怒。</p>
王嬷嬷张了张嘴，平日里伶牙俐齿，此刻却像被拔了舌头。</p>
一个字，都蹦不出来。</p>
过了小一会儿，才又找回了舌头的使用权。</p>
“回少爷......夫人请凌小娘去偏厅议事......”</p>
“议何事？”</p>
沈晏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似裹挟了窗外的风。</p>
王嬷嬷膝盖一软，差点跪下，颤声道：“是......是表小姐的婚事......”</p>
沈晏闻言，竟是笑了。</p>
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得王嬷嬷心里更慌。</p>
“此事，母亲若是不想办，大可以寻李主事。”</p>
他慢条斯理开口，语气轻飘飘，却像一把重锤，砸在王嬷嬷心上。</p>
“再不济，还有金嬷嬷，如何也轮不到凌曦头上。”</p>
王嬷嬷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想解释：“这......这是老夫人......”</p>
“她没空。”沈晏直接打断，毫不留情。</p>
说完，他眼风扫过一旁的晚照：“叫水。”</p>
声音冷淡，不容置喙。</p>
“是......”晚照躬身应道。</p>
“吱呀——”</p>
门，重新阖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