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白马寺那档子事后，老夫人对席秋娘，也是彻底寒了心。</p>
还指望秦氏像从前那样，把席秋娘当半个亲闺女疼？</p>
做梦！</p>
碰巧老夫人私下寻了秦氏，话里话外透着几个意思：</p>
【到底是亲戚，秋娘这事儿简单办了。】</p>
【晏儿对凌曦那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p>
【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真跟她闹僵了，岂不离了你们母子情分？】</p>
秦氏听完，险些没气晕过去。</p>
什么叫不能闹僵？</p>
合着她这当娘的，还得看一个妾室脸色过日子？</p>
可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再不依不饶，倒显得她这当儿媳的不孝。</p>
这不，才想着把凌曦叫过来，想将筹办之事交予她，顺便再敲打敲打。</p>
她这是给凌曦机会。</p>
谁想，她那好儿子正被那狐媚子勾得......</p>
“夫人，您消消气。”王嬷嬷小心翼翼劝着。</p>
她唤了丫鬟进来将地上的碎片扫去，末了又端杯温茶递过去。</p>
秦氏没接，只冷冷盯着她：“你说，老夫人是不是老糊涂了？”</p>
王嬷嬷吓得一哆嗦，茶水洒出来些。</p>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p>
秦氏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p>
“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老夫人跟晏儿都被那狐媚子迷了眼！”</p>
她转身，重重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p>
被儿子这么一搅和，她现在哪还有心思管席秋娘的婚事。</p>
随手抓起贺家送来的礼单，看也不看，直接往地上一掷。</p>
“就按晏儿说的办，”秦氏咬牙切齿，“让李主事去操持！”</p>
“不过是个出阁礼，又没人来观，别丢了沈府的脸面就行！”</p>
语气里是满满的嫌弃与不耐烦。</p>
“对了，”秦氏忽地一顿，像是想起什么，眉心微蹙，“老爷何时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