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一皱。</p>
难不成方才的话，全被这位听了去？</p>
她仔细回想，一颗心又放回肚子里。</p>
左右不过是些闲话。</p>
就算听了去，又如何？</p>
思及，毛婆子连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笑，声音拔高几分：</p>
“席姑娘！您怎生在这儿？”</p>
边说边快走几步，到跟前儿了，语气又急切起来，</p>
“周老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多在床上歇息着，这外头，别灌了风！”</p>
席秋娘脸上挂着浅笑：“嬷嬷放心，我在床上躺着，快生了霉。”</p>
手轻轻抚上小腹，复又道：“今日天气好，况且这儿背着风，树荫也密，伤不着身子。”</p>
毛婆子顺着她目光，也看向那平坦的腹部，眼神闪了闪。</p>
面上笑容更甚，只是带了几分不自然。</p>
她想起临行前贺老夫人耳提面命——</p>
【只要贺家血脉无恙。】</p>
原话就这么一句。</p>
至于席秋娘？</p>
哼。</p>
毛婆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p>
不过是沈老夫人娘家的表亲。</p>
也不知表了几代，孤女可怜，沈府没个女娃子，便抱了过来养着。</p>
金尊玉贵养大，倒养出毛病！</p>
真把自己当沈府正经小姐？</p>
被这金屋迷花眼，拎不清自己斤两！</p>
毛婆子一想起席秋娘嫁入贺家的缘由，心中便鄙夷。</p>
呸！</p>
什么玩意儿！</p>
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p>
要不是肚子里那块肉......</p>
毛婆子想着，面上依旧热络：“姑娘说得是，只是......还是仔细些好。”</p>
席秋娘笑着应了声“是”，又转头吩咐翠儿：“去，搬个凳子来，让嬷嬷陪我说说话儿。”</p>
翠儿脆生生应了，麻利地搬来个绣墩。</p>
毛婆子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下。</p>
横竖在这沈府也没旁的事，除了熬药、伺候席秋娘漱洗，倒比在贺府清闲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