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已稳住了心神。</p>
不一会儿，府医与毛婆子从里头一前一后步出。</p>
府医朝贺夫人、秦氏摇头。</p>
贺夫人眼前一黑，腿一软，险些栽倒。</p>
秦氏眼疾手快，一把搀住。</p>
府医脚步沉重，挪进暖阁，朝沈老夫人一礼。</p>
“老夫人，没保住。”</p>
声音不大，却炸响在每个人心头。</p>
贺老夫人猛地睁眼，死死盯住贺明阁。</p>
“孽障！”</p>
她颤巍巍起身，抡起手中木拐杖，劈头盖脸朝贺明阁砸去。</p>
“你个混账东西！”</p>
“我打死你！”</p>
贺明阁不敢躲，顺势跪了下来，硬生生受着。</p>
“祖母息怒......”</p>
他咬牙，额角青筋暴起。</p>
还好老太太劲不大，要是如他爹贺岭一般，那可非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不可。</p>
“我不是故意的......”</p>
贺明阁吃痛，闷哼出声，却还嘴硬。</p>
贺夫人也回神，忙不迭喊：“快拦住老夫人！”</p>
曾孙已经没了，难道贺老夫人还要将孙子打死不成！</p>
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总算把人给劝住。</p>
贺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贺明阁，手指颤抖，气得说不出话。</p>
“孽障！孽障啊！”</p>
她捶胸顿足，老泪纵横。</p>
“我贺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p>
贺明阁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唾沫星子喷到脸上。</p>
心里却冷笑。</p>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没出世的种。</p>
若是祖母想抱曾孙，他可以跟别的女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