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p>
贺夫人脸色骤变。</p>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婆母，贺老夫人。</p>
贺老夫人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此刻绷得死紧。</p>
婆媳二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p>
席秋娘流掉的可是贺家血脉，若是传出去，自家孙儿杀了亲子，那往后在朝堂上可如何立足。</p>
若是受了女子引诱，头晕脑涨下一时失手......</p>
虽然贺老夫人很中意凌曦，但为了贺家声名，她不过一介外人。</p>
故方才一直沉默，未替孙儿辩解半句。</p>
可眼下，她们却不得不认。</p>
沈晏。</p>
傅简堂。</p>
一个刑部侍郎，天子近臣。</p>
一个京兆府尹，执掌京畿。</p>
两人都在临湖阁二楼，将方才湖边之事看得一清二楚。</p>
那还有什么可争辩的？</p>
若凌曦真与贺明阁有染，沈晏这般人物，会容忍？</p>
不过是一介妾室，又非正妻，弃了便是。</p>
更何况，还有傅简堂。</p>
出了名的笑面虎。</p>
他会跟着沈晏一起，为一个小小女子做伪证？</p>
图什么？</p>
除非——凌曦确实无辜！</p>
那自家那个混账孙子......</p>
贺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拐杖，指节泛白。</p>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p>
贺夫人则是心头狂跳，又急又怕，手心已全是冷汗。</p>
场中一时静得可怕。</p>
秦氏却在暗中松了口气。</p>
非凌曦之过便可。</p>
听完傅简堂的话，沈老夫人动了。</p>
她甚至没看贺家人的反应，也没看自己那作证的孙儿。</p>
目光如两道冰棱，直直射向瘫软在地的席秋娘。</p>
“席秋娘。”</p>
声音不高，却带着彻骨的寒意。</p>
席秋娘浑身猛地一抖！</p>
席、秋、娘？！</p>
这三个字，如同碳烤的铁钉，狠狠钉入她的心间！</p>
她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是全然的惊恐与不可置信。</p>
沈老夫人......从未如此唤过她！</p>
便是白马寺回来，也会唤一声“秋娘”。</p>
何时这般连名带姓，透着生疏？！</p>
完了......</p>
她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