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席秋娘，退亲！”</p>
凌曦眼尾轻挑。</p>
这贺明阁，倒是真会抓时机。</p>
贺老夫人与贺夫人俱是一脸震惊。</p>
她们显然也没料到，贺明阁竟会在此刻，当众提出退亲。</p>
秦氏下意识望向主位的沈老夫人。</p>
沈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p>
目光在跪地的贺明阁和面无人色的席秋娘之间转圜。</p>
“再怎么说，秋娘的毕竟与你已经......”</p>
她话未说完。</p>
但在座的都心知肚明。</p>
若说是错处，贺明阁也并非无辜。</p>
席秋娘望向沈老夫人，不住摇头。</p>
“不要！”</p>
“老夫人，不要......”</p>
她既不想坐牢，也不想被退亲。</p>
佛诞那日，那么多人都瞧见了。</p>
那些京中权贵，哪个不是默认她与贺家的婚事？</p>
如今若传出她被贺家当众退婚......</p>
她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见人？！</p>
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p>
席秋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p>
那......</p>
贺家两位夫人飞快对视一眼。</p>
彼此眼中，俱是了然。</p>
贺老夫人转向沈老夫人：“老姐姐......”</p>
她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沧桑。</p>
“撑起一族一家的，固然是男子。”</p>
“可这担起一府门面，操持内外的，却是主母。”</p>
“这点，您执掌沈家多年，可比我这老婆子体会更深。”</p>
“玉佛殿那日，确实是明阁孟浪，他有错。”</p>
“可......若真让席姑娘以正妻之位入了门......”</p>
贺老夫人话没说完，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p>
“委实，非一府之福。”</p>
席秋娘不由愣了，贺老夫人这是何意？</p>
凌曦敛眸，这话，几乎是明示了。</p>
她看了眼沈老夫人，只见对方眼帘微垂，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p>
沈老夫人岂能不懂这言外之意？</p>
贺老夫人这是后悔了，却又拉不下脸。</p>
更怕此刻退亲，坐实了贺明阁始乱终弃、贺家教子无方的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