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p>
他视线快速扫过凌曦身旁的陶家姐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p>
“身边也没跟个人？”语气中带着点责备。</p>
凌曦眨眨眼，解释道：“本来惊蛰跟着的，只是她脸上那疤......”</p>
话未说完，点到即止。</p>
沈晏心中明了。</p>
惊蛰那丫头，在贵人面前露面确是不妥。</p>
他不再多问。</p>
转头，目光与不远处的程及玉相触，轻轻颔首。</p>
程及玉浑身一震，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唤人：“沈哥！傅哥！”</p>
他喊得响亮，透着几分刻意讨好。</p>
沈晏却像是没听见，目光依旧落在凌曦身上。</p>
凌曦在外头做什么，他隐约知道些。</p>
所以才对程及玉多了几分好脸色。</p>
“若是想游湖，同我说便是。”沈晏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清。</p>
凌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p>
“是个意外。”她简单解释一番。</p>
沈晏目光沉了沉。</p>
眼下日头正毒，凌曦皮肤晒得有些红。</p>
他皱了眉：“我带你回舱里歇歇。”</p>
“晏哥哥！”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甲板上微妙的气氛。</p>
祁照月再忍不住，一把拨开傅简堂那把碍事的玉骨扇，几步冲到沈晏面前，堪堪停住。</p>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皇家公主的端庄，带着委屈和愤怒：“你要带她去哪儿？！”</p>
周遭空气骤然紧绷。</p>
方才还欣赏着画舫的贵女们，此刻噤若寒蝉。</p>
陶家姐妹更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p>
“公主殿下。”傅简堂摇着扇子，慢悠悠踱步过来，桃花眼笑眯眯的，“外头日头烈，仔细晒着殿下。”</p>
他将扇子半挡在祁照月头顶，借机隔开她瞪视凌曦的目光：“先进去吧，里头凉快。”</p>
白浩见状，忙不迭接话：“是啊，公主。”</p>
他试图缓和气氛，也想借机表现。</p>
“我已让下人去郁楼，叫了席面送来画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