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站在原地，胸口倒是不闷了，可心中的火气仍未消。</p>
她脚步一顿，猛地回头。</p>
淬了毒般的目光，狠狠剐了凌曦一眼。</p>
凌曦只作未见，垂眸看着自己的裙角。</p>
祁照月重重一哼，甩袖便走，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戾气。</p>
程及玉摸了摸下巴。</p>
今天这趟，值了！</p>
虽然没捞着荷花酒，看祁照月吃瘪，心里舒坦。</p>
他转头吩咐：“去，雇条小船，多采些新鲜荷花，送到沈府去，给嫂......咳，凌姑娘。”</p>
指不定荷花酒便捣鼓出来了。</p>
又大手一挥让马车先送陶家两位妹妹回桃花渡。</p>
尔后向沈晏凌曦告别，嘴里哼着曲儿溜哒着去郁楼。</p>
马车里，陶婉如抚着胸口，余悸未消。</p>
“吓死我了......”</p>
刚才画舫上那一幕幕、一句句，便如刀光剑影一般。</p>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p>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p>
至多也是跟摊贩争价、绊两句嘴罢了。</p>
她想起凌姐姐那位夫君，沈侍郎。</p>
生得俊美无俦，又身居高位......</p>
确是良配。</p>
先不说门当户对之事。</p>
若是换作自己遇上今日这遭子事儿......</p>
怕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p>
哪里还能如凌姐姐一般，那般沉稳应对？</p>
高门大户，果然步步惊心。</p>
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定，握了陶婉儿的手：“姐姐说得对，还是酿酒实在！”</p>
陶婉儿抚着妹妹的背，失笑。</p>
祁照月一走，码头上气氛松快不少。</p>
白浩走到沈晏面前，拱手行礼告辞。</p>
同朝为官，就算刚才意见相左，情面总要过得去。</p>
沈晏微微颔首，神色淡漠，未置一词。</p>
白浩目光一转，落在沈晏身旁的凌曦身上。</p>
脸上的客套瞬间敛去。</p>
他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随从快步离去。</p>
凌曦仿若未觉。</p>
白浩的态度，与她何干？</p>
她微微侧头，看着湖面被风吹起的涟漪。</p>
只是有些可惜没怎么瞧见缅湖的美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