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p>
凌曦抱着只小巧的碗。</p>
碗里是洗净的紫红葡萄。</p>
她捏起一颗，丢进嘴里。</p>
腮帮子一动一动。</p>
酸甜汁水在舌尖漾开。</p>
她眯着眼，像只偷食得逞的猫儿。</p>
神情惬意，满是欢愉。</p>
沈晏侧坐着，目光落在她脸上。</p>
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那满足模样，有些出神。</p>
他自然知道。</p>
方才凌永年叫住他，最终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p>
官场同僚，无妻便有妾，比比皆是。</p>
一个个妄想着齐人之福，左拥右抱。</p>
既想靠正妻母族得势，又想在妾身上找那点高高在上的掌控感。</p>
可笑。</p>
沈氏立族百年，纳妾的先祖，屈指可数。</p>
便是深知后宅不宁，家宅难安，动摇根基的道理。</p>
入仕后，自己更是日日埋案，公务缠身。</p>
哪有那份闲心，去平衡什么妻妾之争？</p>
遇上凌曦，是意外。</p>
能走到今日，更是意外。</p>
正妻之位......</p>
于他而言，只是个名头。</p>
他以为，即便给了，也未必能挡住祁照月明里暗里的针对。</p>
可他忘了。</p>
这名分，这位置，于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p>
那是倚仗，是尊严，是世人眼中的堂堂正正。</p>
是她能否在这高门大院里，挺直腰杆的根本。</p>
凌曦的出身......</p>
于百年沈氏而言，确是一道极难迈过的坎。</p>
此事，还需......</p>
他指尖无意识地轻叩膝盖。</p>
好好合计。</p>
这葡萄，绝了！</p>
凌曦一颗接一颗。</p>
关键是，天然熟成，没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吃到一半，她对上沈晏的视线。</p>
凌曦眨眨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