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娘手指颤抖，猛地指向凌曦。</p>
“她！”</p>
“她才是那个外人！”</p>
声音尖利，带着不敢置信的委屈和愤怒。</p>
翠儿低着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p>
沈晏却像是没听见。</p>
目光只落在凌曦身上，那冰冷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一瞬：“选好了？”</p>
凌曦轻轻颔首。</p>
“表哥！”席秋娘见他如此无视自己，气得跺脚。</p>
沈晏终于将看向她。</p>
眼神，冷得像腊月寒潭。</p>
不及面对凌曦时的一分温情。</p>
“沈府养你十年，也教导了你十年。”他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刀，“识文断字，规训礼仪。”</p>
“全喂了鱼？”</p>
“她可是入了官府文书、沈府名册的。”</p>
“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我的人指手画脚？”</p>
什么身份......我的人。</p>
这几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在席秋娘心口。</p>
生生剜开一个洞。</p>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p>
凌曦垂下眼帘。</p>
这话......真是诛心。</p>
席秋娘还僵在原地。</p>
旁边，伙计早已手脚麻利将玉簪包好。</p>
锦盒精巧，恭恭敬敬递给一旁的惊蛰。</p>
沈晏目光随意从旁边的桌案上一扫。</p>
正好落在那套南洲珍珠上。</p>
莹白圆润，光泽内敛。</p>
他手微抬：“这套，包起来。”</p>
伙计眼睛“唰”地亮了：“哎！好嘞！”</p>
声音又脆又响。</p>
生怕慢了一步，这位贵客就反悔。</p>
凌曦一惊，下意识扯了扯他的衣袖。</p>
衣料挺括，带着淡淡的皂角香。</p>
“可是要送礼？”</p>
“这很贵的！”她压低声音，比划了一下，“能买六座竹山呢！”</p>
沈晏侧目看她，眼底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