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猛地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p>
“嘿嘿......嘿嘿嘿......”</p>
诡异的笑声划破傍晚的宁静。</p>
瘆人，刺耳。</p>
男人头一转，见到凌曦，不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似的——</p>
“哈哈哈......恶鬼上身！神仙显灵！”</p>
他猛地挣扎起来，嘶哑着嗓子，颠三倒四地喊。</p>
“恶鬼上身！神仙显灵！都得死！哈哈哈！”</p>
翻来覆去，就是那八个字。</p>
眼神涣散，嘴角甚至流下涎水，状若癫狂。</p>
惊蛰下意识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涌。</p>
凌夫人更是花容失色，紧紧抓住了女儿的手臂。</p>
凌曦握紧母亲微凉颤抖的手，轻轻拍抚。</p>
“娘，没事的，没事的。”</p>
凌夫人指尖冰凉，脸色煞白，显然惊魂未定。</p>
“曦儿......”她声音发颤。</p>
“外头......发生何事了？”里屋，传来凌永年虚弱的声音。</p>
凌曦心头一紧。</p>
凌永年今日受了刘神医的针，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p>
不能让他忧心。</p>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语气尽量平稳轻松：“爹，无事。”</p>
“一点小动静罢了，是公子来接我了。”</p>
凌曦轻推着凌夫人：“娘，您先回房歇着。这里有我们。”</p>
凌夫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负手而立、面沉如水的沈晏。</p>
眼神复杂。</p>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面对这种事，也不知如何处置。</p>
凌夫人嘴唇翕动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p>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屋。</p>
凌曦松了口气。</p>
沈晏的目光扫过污秽的院门，又落在那兀自挣扎、口中翻来覆去念叨那八个字的男子身上。</p>
他脸色更冷了。</p>
眸底寒光一闪：“澄心。”</p>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属下在。”澄心立刻应声。</p>
沈晏下颌微抬，指向那片狼藉。</p>
“派人，把这里清理干净。”</p>
他的视线又转向那个被押着的疯癫男子。</p>
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死物。</p>
“堵上他的嘴，带回衙门。”</p>
“我要亲自审问。”</p>
澄心躬身领命：“遵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