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上前一步，将那份供状递到翠儿眼前。</p>
冷声道：“这上面的话，可是你亲口所说？”</p>
“这红手印，可是你亲自按的？”</p>
翠儿抬头，她不认字，只能勉强辩认出几个，但也够了。</p>
“没错，这手印，是奴婢按的。”</p>
席秋娘双目通红似要冒出火来：“你个贱婢！”</p>
声音尖利，几乎要刺破耳膜。</p>
“她污蔑我！她污蔑我！”</p>
翠儿被这声嘶吼吓得一抖。</p>
脖子本能地一缩：“表小姐。”</p>
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字字清晰。</p>
“人在做，天在看。”</p>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p>
“您......别一错再错了！”</p>
这话，是她的心里话。</p>
在她心里，沈家，是顶顶好的人家。</p>
沈老夫人，更是菩萨心肠。</p>
从不苛待下人。</p>
便是她们这些死契的奴婢，月钱也比外头多一成。</p>
当年，她是真心实意愿意跟着表小姐。</p>
想着是沈家的表小姐，定然也是心善的。</p>
可不知从何时起......表小姐变了。</p>
变得......面目全非。</p>
被那妒恨蒙住了眼！心也变得狠毒！</p>
今日若不说，她怕、怕表小姐将来，铸成更大的错！</p>
到那时，便是万劫不复！</p>
席秋娘眼中淬毒，死死盯着翠儿。</p>
“卖主求荣的贱婢！”</p>
“死不足惜！”</p>
她猛地抬高下巴，带着威胁。</p>
“别忘了，你的身契，可还在我手里攥着呢！”</p>
“待我出去之后定将你打一顿，卖去最下等的春楼！”</p>
这话，狠毒至极。</p>
翠儿吓得又是一抖，脸色惨白。</p>
一直沉默的沈晏，终于开口。</p>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翠儿，并非你从乡下带来的丫鬟。”</p>
“她是沈府的人。”</p>
沈晏目光落在瘫软的席秋娘身上，冷淡无波。</p>
“她的身契，从始至终都在沈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