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告状，“妈妈，你和爸爸不在，二毛在家属院玩疯了，他不仅每天自己逃课，到处乱窜，还带周团长叔叔家的鹅蛋和鸭蛋逃课，鹅蛋和鸭蛋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名，周叔叔很生气，再加上收到奶发的电报，就把我们送回来了。”</p>
贾淑芬睁大眼，“啥团长啊，儿子考第一名还生气！大傻帽吧？”</p>
大毛撇嘴，“奶，倒数的。”</p>
贾淑芬：“......送回来就送回来，正好帮我干活，不闲着。”</p>
温宁看向二儿子，正想教育他，二毛却望着木床里的妹妹，先开口。</p>
“妈妈，三毛好小一只啊，她会说人话吗？”</p>
温宁还没回答，门口，刚进来的刘金兰疑惑，“什么三毛？”</p>
二毛指指哥哥又指自己，“大哥是大毛，我是二毛，我妹妹自然就是三毛啦，以后我妈妈要是还生弟弟妹妹的话，就是四毛，五毛，六毛......”</p>
他扒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算术，没想到刘金兰猛地一声。</p>
“不行！不能叫三毛！”</p>
所有人都看向她。</p>
刘金兰讪讪解释，“你们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叫三毛，难听。”</p>
提到这，贾淑芬不理解得很，“三毛也比贱妹好吧？你咋给你闺女起这名字？”</p>
刘金兰扯扯唇，“我妈说贱妹生下来不咋哭，起个贱名好养活，大嫂家的闺女哭得嗷嗷响，没必要，我记得之前大嫂说要给闺女叫美娜，是吧，大嫂？”</p>
美娜。</p>
严美娜。</p>
上辈子死时，她拽着严美娜同归于尽，温宁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副丑样。</p>
她摇头，“不叫这个名。”</p>
晦气！</p>
温宁望着木床里的小孩，“先叫三妹吧，大名等她爸取。”</p>
二毛很不服，他梗着脖子，“老严同志沉迷工作，抛妻弃子，我要剥夺他对三妹的取名权！大毛，你赞同吗？”</p>
‘啪！’</p>
大毛拍他脑袋，“叫大哥。”</p>
“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p>
“早两秒也是你大哥。”</p>
兄弟俩吵吵嚷嚷，贾淑芬怕闹着温宁和孙女，忙喊出去。</p>
这一来，屋里又剩下温宁母女和刘金兰。</p>
刘金兰本是要出去的，迟疑几秒后，突然停步问。</p>
“大嫂，你有三个孩子了，还要生吗？”</p>
她是想起方才二毛的那句话，再接着生就是四毛五毛六毛。</p>
温宁现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金兰的每句话。</p>
所以此时，脑子里将这句话转一圈后，她浑身都在发冷。</p>
她声音极力平静，“怎么？我还在坐月子，你就催生了？”</p>
“没有没有，”刘金兰忙否认。</p>
“我的意思是大嫂你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儿女双全，还是要保重身体，小孩生太多，对你身体不好。”</p>
主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她换过去的闺女就没那么宝贝了。</p>
温宁没回她。</p>
她在想。</p>
上辈子她后来的确没有再生小孩，一方面确实儿女双全，足矣。</p>
另一方面，她身体很差，医生说她生闺女时月子没坐好，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需多年精心调理。</p>
仔细想来，明明她自己很保重身体，婆婆伺候她坐月子也伺候得挺好，她怎会气血两亏？</p>
反倒是没怎么坐月子的刘金兰，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p>
现在想想，也许她气血两亏，刘金兰出了一份力。</p>
当天下午，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刘金兰她妈—项春花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