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关于您丈夫的死?”
“卡的死?是的,也许……疯狂的可怜家伙,我指的是凶手。如今全是噪音和速度——人们已经无法忍受这些。我一直为这些疯狂的人感到难过,他们的头脑感觉一定是奇怪的。而之后,又封闭起来?这实在太可怜了,但除此之外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他们杀人……”她摇着头显然有点轻微疼痛。“你们还没有抓住他吗?”她问道。
“还没有。”
“那天他一定在这附近转悠。”
“克拉克女勋爵,那时有许多陌生人。那是假期。”
“是的,我忘了……但是他们都在海滩上,他们并不到房子附近来。”
“那一天没有陌生人到房子来。”
“谁说的?”克拉克女勋爵突然有力地询问道。
波洛看起来有点失言。
“那些仆人,”他说道,“格雷小姐。”
克拉克女勋爵一字一板地说道:“那个姑娘是个骗子。”
我在椅子上吓了一跳。波洛看了我一眼。
克拉克女勋爵接着说,这一次显得非常激动。
“我不喜欢她。我从没有喜欢过她。卡的脑子里装的全是她,过去常说她是个孤儿,在世上孤苦伶仃。孤儿怎么了?有时这是祸中得福。你可能有一个饭桶父亲和一个酗酒的母亲,于是你便有可以抱怨的东西了。说她这样勇敢,是个好帮手。我敢说她的工作一定做得很好!我不知道这种勇敢究竟体现在哪里。”
“亲爱的,别太激动。”卡普斯蒂克护士插话道,“我们可不能让您累着。”
“不久我就把她赶走了!富兰克林却顽固地坚持认为她对我可能是个安慰。对我可真是个安慰!越早看到她离开越好——这是我说的!富兰克林真是个傻瓜!我可不希望他和她搅和在一起。他只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她三个月薪水。’我说,‘但她必须离开,我一天都不能再见到她了。’生病的一点好处就是——男人不会和你争吵。他按照我的话行事,她走了,像个殉道者,我希望——她能把更多的快乐和胆量一同带走。”
“亲爱的,别这样激动,这对你不好。”
克拉克女勋爵示意卡普斯蒂克护士离开。
“你和其他人一样像傻瓜一样对她。”
“噢,克拉克女勋爵您不能这么说。我认为格雷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看上去挺浪漫的,就象小说中的某个人。”
“我没有耐性跟你说这个。”克拉克女勋爵无力地说。
“噢,亲爱的,她已经走了。”
克拉克女勋爵摇着头,显出有些不耐烦,什么也没说。
波洛说:
“为什么你说格雷小姐是个骗子?”
“因为她是的。她对你说没有陌生人来到这屋子,是吗?”
“是的。”
“很好,那么我亲眼看见——通过这扇窗子——她站在前面的台阶上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讲话。”
“那是什么时候?”
“克拉克死的那天早上,大约十一点。”
“那个男的长得什么样?”
“一个很平平常常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个绅士或是商人?”
“不是商人。一个穿着破旧的人,我记不清了。”
突然她的脸上显出一阵痛颤。
“请——你得走了——我有点累——护士。”
我们只好离开。
在回伦敦的路上我对波洛说:“这可是个不寻常的故事,关于格雷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看,黑斯廷斯,正如我跟你说的,总会发现一些情况。”
“为什么那个姑娘要说谎,说她没看见任何人?”
“我可以想出七个不同的理由——其中一个相当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