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两人一起冲口而出。
波洛转向约翰。
“要是你允许我把你的花匠叫来,我可以向你证实这一点。”
“哦,当然——可是我不明白——”
波洛举起了一只手。
“先照我要求你的办吧。以后你可以爱问多少问题就问多少。”
“好吧。”约翰按了按铃。
多卡斯及时地应声而到。
“多卡斯,你去告诉曼宁,叫他来一趟,到我这儿来谈一谈。”
“是,先生。”
多卡斯退了出去。
我们在一种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只有波洛一个人显得十分悠闲自在,他掸掉了书橱上一只忘了擦的角落上的灰尘。
钉有平头钉的靴子踏在外面沙砾上的沉重脚步声。表明曼宁的到来。约翰询问似地看了看波洛,后者点了点头。
“进来,曼宁,”约翰说,“我要和你谈谈。”
曼宁慢慢地走了过来,犹豫地跨进落地长窗,尽可能近地贴窗站着。他两手捏着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来回转着。他的背弯得厉害,虽然他的年岁也许不如看上去那么老。可是他的两眼炯炯有神,敏锐机灵,和他那张说话讷讷、相当谨慎的钝嘴极不相称。
“曼宁,”约翰说,“这位先生有些事要问问你,我要求你好好回答。”
“是,先生,”曼宁咕哝了一声。
波洛轻快地走向前去。曼宁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朝他扫视了一下。
“昨天下午,你们在这屋子的南面栽种一畦秋海棠,是吗,曼宁?”
“是的,先生,我和威廉两个人。”
“英格里桑太太走到窗口,叫你们了,是吗?”
“是的,先生,她叫了。”
“用你自己的话确切地告诉我,在这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没多大事。她只是要威廉骑车到村子里去了一趟,买回一份遗嘱的格式纸,或者是象这样一类的——我不知道确切是什么——她给他写了个条子。”
“是么?”
“是的,他去了,先生。”
“后来怎么样?”
“我们就继续种秋海棠了,先生。”
“英格里桑太太没有再叫你们吗?”
“叫了,先生,她又叫了我和威廉两个人。”
“后来呢?”
“她要我们俩直接进来,在一张长长的纸的底下签了名,——在她的签名后面。”
“你们有没有看到在她的签名前面写的是什么?”
“没有,先生,那部分上面放着一小张吸墨水纸。”
“你们的名字是签在她告诉你们的地方的?”
“是的,先生,我先签,然后是威廉。”
“后来她拿这张东西怎么样了?”
“啊,这个,先生,她先把它装进一只长信封,后来把它放进摆在这张写字台上的一只紫红色箱子里了。”
“她第一次叫你们时是什么时候?”
“我想是四点来钟,先生。”
“不会更早?会不会在三点半左右?”
“不会的,我可不敢这样说,先生。更有可能是四点过一点——不会在四点之前。”
“谢谢你,曼宁,那就行了,”波洛愉快地说。
花匠朝自己的主人看了一眼,约翰点了点头,于是曼宁举起一个手指到前额,咕哝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转身走出落地长窗。
我们个个面面相觑。
“我的天哪!”约翰喃喃地说。“多离奇的巧合!”
“怎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