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开门一看,见来人顶盔贯甲,扎巾箭袖,跨骑战马,身带兵刃,也是一愣:“各位,找谁呀?”
“老丈不要害怕。我们是过路之人,想借宝宅歇息歇息,讨点儿饭吃。该多少钱,我们如数奉还银两,请你行行方便。”
“这——”老头儿犹豫一时,这才说道,“众位若不嫌弃,那就请吧!”
“多谢,多谢。”
小弟兄跳下战马,手提丝缰,先后进到院内。
常茂四外一看,院内方砖墁地,收拾得干净、整洁。看来,这家准是个财主。
这阵儿,老者把家人唤来,叫他把马牵到后院。
常茂对家人说道:“我们还要赶路,请把鞍子卸下来,好好喂一喂,饮一饮。不白麻烦你们,我们多给银两。”
老者摇摇头,说道:“嗳!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快,屋里请吧!”说着,把众人让进客厅。
常茂进屋一看,虽说不算华贵,倒也宽绰明亮。进得屋来,这些人也不拘束,摘盔的摘盔,卸甲的卸甲,说说笑笑,各行其是。
老者问道:“各位,你们吃点儿什么?”
常茂说道:“老头儿,我们可是清真回教,弄点儿牛羊肉最好。”
“这就巧了,我也是回回。”
“哟,那可省去不少麻烦。”
宅主人十分大方,名酒好肉,白面馒头,摆了满满一桌。小弟兄们都饿急了,一个个狼吞虎咽,又吃又喝。这老者很懂礼貌,也在一旁相陪。
吃着吃着,朱沐英把小猴眼一翻,见这老者低头不语,“吧嗒吧嗒”直掉眼泪。他用手一捅常茂,两个人咬开了耳朵:“茂,你说这老头儿多……多有意思,咱们可……可能吃得多了,把他疼得都哭……哭了。”
“废话,大概心中有事。”
这阵儿,常茂已吃了八成饱。他把筷子一放,说道:“老人家!”
“啊,英雄。”
“刚才在门口,就见你好像有什么惆怅之事。何不当面讲讲,我们也好为你分忧解愁啊!”
小弟兄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纷纷放下碗筷,说道:“老头儿,有事就说吧。他是我们元帅,凡是我们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啊?恕老朽眼拙,还不知各位的尊姓大名呢!”
朱沐英说道:“不知道啊?我给你引……引见引见。这是我们元帅常……常茂,我们都是皇上驾前的大……大臣。我叫朱……朱沐英,那朱洪武是我……我干爹。”
老头儿一听,赶紧跪倒在地:“啊呀,原来你们都是国家的大臣,恕老朽不知之罪。”说罢,趴在地上,直磕响头。
常茂用手相搀:“我说老人家,快快请坐。”
“谢座。”老者起身,回归原位。
常茂又间:“老人家,你心中之事,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唉!”老头口打咳声,诉说起来,“各位非知。这个山村叫周家寨,我叫周善,在我膝前只有一女,名唤凤娘。不知为什么,近来她中了邪啦!虽经名医治疗,却也无济于事。为此,我心中烦闷哪!”
众弟兄一听,都觉得奇怪。常茂忙问:“什么,什么叫中邪?”
“唉,就是妖魔缠身啊!这个妖怪,经常到我宅子里来。弄得我女儿疯不疯、傻不傻,哭哭啼啼。你们说,我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儿?”
常茂又问:“那个妖魔是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家人见过。”
“是吗?你快把家人叫来,待我问问。”
“哎!”老头儿答应一声,走出客厅。
时间不长,周善把家人领来。家人吓得直打哆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常茂见状,忙说,“不必害怕。你什么时候见过妖怪?”
“回好汉爷的话,三天前还来过呢!”
“那妖怪什么模样?”
“啥样?那可不好说。反正是毛乎乎的,眼睛锃明刷亮,跟灯一样。看见它就吓迷糊了,谁还敢细瞅呢?”
“它从什么方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