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兴跪到当院,不住地祷告:“苍天哪!保佑我家少主人平安无事!”这且不提。
单表朱永杰。他施展陆地飞行法的手段,飞檐走壁,霎时间,来到自家门首。他略停片刻,双脚点地,“噌”!飞身蹿上大墙,定睛往院里一看,不由又难过起来。怎么?故景依旧,人面皆非啊!
此刻,朱森不知那一双狗男女住在哪里。他眼珠一转,将双腿一飘,“嗖”!像狸猫一样,轻轻跳到院里,-开臂膀,又四外寻找。
朱森搜索了片刻,忽见从他爹的那间书房内,映出光亮。朱永杰疾步蹿到窗前,点透窗棂纸,往屋内一看,那刁步正上身露着光膀子,下身穿着睡裤,光着脚丫,正半躺在被褥垛上;那刁氏坐在灯下,手拿算盘,眼盯账本,正在算账。再往床上一看,躺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只见他面黄肌瘦,尖嘴猴腮。那副模样,实在令人恶心。
正在这时,就听刁步正说道:“家里的,算完没有?”
“快了”
“存款还有多少?”
“唉,都叫你挥霍光了。现在,还不足五万。”
“啊?才剩那么一点儿?”
“那可不。上个月,光知府大人,你就送去两万。”
“哎哟!”刁步正长叹一声,说道,“再这样下去,那可就完了。不行,我得想些办法。听说东庄有个活财神,哼,我讹他一下;实在不行。我就绑他个票儿。常言说,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草不肥呀!”
“嘘!”刁氏急忙制止道,“呆子,小声点,当心被人听见。”
“谁听呢?咱院里也没外人。”
朱森听到此处,火往上撞。心里说,这家伙算损透了。背后想的道道,都缺德带冒烟儿。他报仇心切,一摁绷簧,“锵啷”拽出三皇宝剑,“腾”!踹开房门,迈步冲进屋内。
门声响动,屋里的人听见了。刁步正漫不经心地问道:“谁?”他心里说,半夜三更的,谁来串门儿呢?
就在这时,“唰”一声,门帘被剁掉,朱永杰迈大步来到刁步正面前。
“啊?!”刁步正见来人满脸杀气,手持利刃,吓得-呆呆发愣,他面对来人,瞅着,瞅着,“啊呀!”不由惊叫了一声。为什么?他认出来了,正是朱森朱永杰。他心中纳闷儿,哎,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蹦出来了?啊呀,怪不得没捞到尸首呢,大概有人将他救走了。想到此处,刁步正体如筛糠,赶紧跪倒,哆哆嗦嗦地说道:“外甥,我的亲外甥!饶命,饶命啊!”
刁氏听罢,吓得尿了一裤裆,连地方都挪不了啦。
朱森把牙关一咬,用剑尖戳着刁步正的心窝,厉声逼问道:“刁步正,我爹是怎么死的?你要如实讲来!”
“外甥,他老人家遇难,跟我有什么相干呀?”
“呔!”朱森一生气,一挥舞宝剑,“噌”!就把他的耳朵削下一口
刁步正疼痛难忍,忙说道:“我说,我说。当初,怪我财迷心窍,是这么回事——”接着,就把前情讲了一遍。
朱森听着听着,听到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中合计道,恶贯满盈的家伙,让你尝尝我的三皇宝刀吧!想到此处,将腕子一错,大吼一声:“你给我死在这儿吧!”话音一落,“噗”!一剑刺透他的胸膛,刁步正得到了应得的下场。
朱森一看:“好剑啊好剑,真乃宝刃也!”
朱森正在看剑,刁氏转身就跑。朱永杰猛一甩手,“轱辘”!刁氏的脑袋也滚落在地。
刚才一顿厮杀,把床上的小孩惊醒了,吓得哇哇直哭。朱森心想,留你这孽子无用,干脆,跟狗男女一块儿去吧!于是,“噗”!也将人头枭下。
朱永杰将仇人杀完,转身形到在院内。
这时,打更的正好来到近前。他见有人手提宝剑从屋内出来,料知出了大事,急忙喊叫道:“了不得啦,来人呀——”紧接着,“锵啷啷啷”更锣声暴起。
霎时间,府内的打手全赶到院内。他们各操刀枪棒棍,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森不忍杀伤无辜,他手提宝剑,跳上花池,对大家高声讲道:“诸位,我一不是江洋大盗,二不是陆地响马,也不想掠夺什么财产。我父叫朱善,我叫朱永杰,这个家就是我的家。刁步正兄妹做出下贱之事,把我爹爹害死,又把我扔进井中。多亏高人搭救,我才得以存生。今日特意下山,为我爹爹报仇雪恨。诸位,我已把话讲完。有仇的靠前,无恨的靠后。我手中的三皇宝剑,可没长着眼睛!”
这帮人一听,纷纷议论。这个说:“真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爱杀多少杀多少。”
那个说:“少爷,那刁步正现在干什么呢?”
朱永杰说道:“早就被我宰了!”
“宰了?那妥了。干脆,咱们各自找饭门子去吧!”
刹那间,众打手“轰”地一声,全散了。这就叫“树倒猢狲散”哪!
朱永杰见打手散去,把财产归拢一下,全奉送给恩公朱兴。诸事料理已毕,二次回普陀山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