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京城柳泉居的包厢里，吴渊见到了张孟导演。
“哪里哪里，张导这部电影拍得很好，我都听海露姐说过了，好电影不应该明珠蒙尘的。”
“我自己就是一个导演，我可太懂导演在创作时的那些不容易和困难了，这点是那些只知道砸钱拍戏，只知道票房至上的资本家们不懂的。”
出发点和吴渊现在筹备《情书》的出发点都差不多，就是想在这個世界上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和张导还是有很多话想聊的。”
“没准我还得去打工还债个十年，才有下一次电影拍摄的机会。”
其实，即便没有吴渊搭把手，《钢的琴》在院线也能要的排片的。
当时这部电影刚做完后期的时候，确实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有院线看好这部电影，把张孟急的团团转。
一道道好菜上桌，好酒开封，吴渊与张孟很快就推杯换盏了起来。
虽然文艺片向来是口碑爆棚、票房遇冷，但有口碑、奖项的电影，还不至于到不能上院线的程度，也有不少院线主动来谈上映的事情了。
“搞那么客套干啥。”
“再说了，我这点成就，在吴导您面前，那真的是大巫见小巫，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张孟连连谦虚的说道。
欠了这么多钱，甚至把本应该有合理收入的女主角还拉下水了，张孟也亚历山大，不得不尽力让这部电影回本，至少得把欠上的债务以及秦海露的片酬还上嘛！
他真拉着老脸，其实也能求到院线上映的机会，可排片量绝对是非常低的，也许只会在每天午夜和上午的时候排一场，其他时候根本没场次。
俩人这番互相追捧的样子，让陪坐的秦海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脸黑线的出声道：“我说，你俩能别在这互相吹捧了吗。”
“我可是有关注的，《钢的琴》已经获得了东京国际电影节的影帝，港岛亚洲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迈阿密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国际电影奖。”
黑色幽默的讽刺喜剧，也算是张孟的舒适区呢。
“现在在内地，想要拍出一部好电影，做出一部成功的电影，那不只是能拍好电影就行的，是涉及到一整个链条，从上游到下游，拍摄、宣发、资源缺一不可。”
“张导，现在导演们单干的时代过去了啊。”
只是现在他们只能算锦上添花，而吴渊当时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时候，就出手帮张孟去和中影谈发行，这是雪中送炭。
“张导这样优秀的导演，《钢的琴》这样优秀的作品，那肯定是会被大家看到的，张导以后也不会缺一展才华的机会。”
“导演不但需要有才华，背后还得有足够深厚的资本支撑才行啊。”
其实他不是一个市侩的人，他拍这一部《钢的琴》也从来就不是冲着票房去的，只是想拍一部自己心目中的电影。
“没有吴导的援手，那就不会有《钢的琴》现在的成绩了。”
在上映通道被打通后，张孟非常感激吴渊，这才有了今天这场会面。
“那不至于。”吴渊乐了，果然每一个内地文艺片导演，都熟练掌握了卖惨能力。
“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在两岸三地，都找不出第二家像光影时代这样，让签约导演感受到满意和家一般的感觉！”
“张导，我可不是在自吹，不信你问海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