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观,你只知我痛,却不知我有多痛。你只知道人间疾苦,却肯定不知到底有多苦。你连众生的苦都无法体会,又谈何普度众生呢,岂不是笑话!”
许七安知道,这就是第三关,他此时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通过这一关,山顶应该还有一关,也是最后一关。
“他们在说什么?”
观星楼,八卦台上,元景帝老脸上也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喃喃道。
许七安如同一个杠精,不断的问出同一个问题,老僧也不恼,每次都再次反问,不紧不慢,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
“度厄罗汉,你佛门是输不起了吗?”
“若收起金刚不坏之身,我便输了。”
许七安叹息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呵斥道。
监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恐怖念头,他隐隐猜测到了真相,眼睛瞬间睁大,充斥着不可思议。
“心静则生法,有法则有佛,有佛则能超脱苦海。”
“那你知道我有多痛?”
“大师,这一关,咱们比什么?”
外头的百姓们交头接耳,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眉头紧锁,逐字逐句的咀嚼他们的对话,试图从中体悟到禅机至理,有的人则微微点头,或摇头晃脑,一副有所悟的模样。
“干得漂亮!”
这一刻,京都城尽皆失声,一片寂静,大概过了片刻,哗然轰动,人声鼎沸,有人尖叫,有人欢呼,甚至有人热泪盈眶,一扫多日来的憋屈。
“如果我的肚子可以永远填不满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一直吃下去了!”
文官们眼睛一亮,暗暗喝彩。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一步暗合兵法,妙到毫巅。相比起打打杀杀,许七安破金刚阵的这个操作,更让文官们有认同感。
一开口就是老禅师那味,让许七安心中吐槽,脸上露出了不认同表情,反问道。
“为何不超脱。”
许铃音叹了一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哀愁的说道。
“我说过,我只出一刀!”
“为何不超脱?”
场外众人清晰的看见那尊金身破碎,看到层层叠叠的金光宛如雾霭般被吹散,那是无匹的刀意驱赶了金光,斩破了血肉,险些将净思小和尚一分为二。
许七安停下脚步,站在了老僧的面前,双手合十,诚心问道。
“输了一场斗法,大师却看见了更广阔的天空,体会了真正的佛法,孰轻孰重,大师自己斟酌。”
“亲自尝试一番?”
“废话,我要是能听懂,我就成高僧了。但就是因为听不懂,所以才内蕴玄机。”
“他们二人在打禅机,这都听不懂?!”
就在净思小和尚要收起金刚之身,尝试痛苦之时,一声佛号震荡,传入了好净思和尚的心神之中,如同晨钟暮鼓,醍醐灌顶。
许七安凭借着文抄公的本领,写了不少惊世之作,被读书人誉为诗中魁首,许志平还因为当年安排许七安学武,认为许七安没有学文的资质,而承受了无数骂名,被人称为不当人子许志平。
“佛门不事生产,整日诵经念佛,需要香客来养。本官问伱,你念的是什么经,诵的是什么佛?以旁观者的姿态在人世间走一遭,便算体悟众生疾苦?人生八苦,你净思只体验过生,其余的一概没有。你也不过是个假和尚罢了!”
许子圣哭笑不得,伸手将小丫头手中的糕点夺走,立刻感受到了小丫头的怒火,不由笑着说道。
许子圣勃然大怒,手中抱着胖乎乎的小丫头,怒视度厄大师,呵斥道。
突然一道声音在许七安的心底响起,这是心心相印的大神通,类似于佛门的他心通,可以不通过语言声音来沟通。
“阿弥陀佛!”
老僧神色肃穆,宝相庄严,周身隐隐有金光闪耀,如同一尊佛陀菩萨,充满了智慧慈悲。
“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师却如此执着胜负,已经是落了下乘。”
达官显贵们面露怒容,大体还算克制,围观的百姓和桀骜的江湖人士就不管这么多了,怒骂声一片,甚至出现了冲撞禁军的行为。
“刀刃加身,岂有不痛之理。”
许子圣冷哼一声,怒气难忍,浩然正气化为一柄参天神剑,自九天之上落下,狠狠的斩向了度厄大师。
佛门和尚最擅长辩机说禅,口吐金莲,天花乱坠,谁都说不过他们,如今却被许七安一番言辞,辩驳得哑口无言,已经是输了一场。
“是许七安气机撼动了佛山,他要拔刀了!”
“许七安的表现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如此修为实力,当着佛门的面,他也不敢借助体内神殊和尚的力量,究竟是是谁暗中出手的,居然可以瞒过自己的感知!”
“是佛山,佛山在颤抖,是佛山在颤抖!”
“调息完毕后,你就放心出手,一切交给我,度厄老秃驴居然敢耍诈,我就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将净思小和尚的金刚之躯给破了,让他后悔莫及!”
果然,接下来许七安的一句话,让无数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直接钻进去,太社死了。
“大师,咱们说人话,我刚才都是信口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