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极大,褚相龙所言或许没有撒谎,但不代表北方情况如他所言。”
洛玉衡沉吟片刻,想起了那日金莲道长告诉她的那个情报,迟疑的说道。
话音刚落,灵宝观内传出了一道声音,清冷悦耳,如潺潺溪泉,清澈澄净。
许子圣眉头紧皱,如今形势已经明朗,运粮役怕是难以阻止,沉默不言,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元景帝和诸位大臣的注视,眼不见为净,他既然无法阻止,何必再停留。
魏渊不理,跨步而出,朗声道。
“褚相龙你且起来,朕问伱,如今北方战事如何了?”
“陛下,微臣也觉得魏公此言有理。事关重大,不能疏忽大意。必须彻查。”
魏渊所言掷地有声,仿佛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
“死者临终前,高呼一声北方有变。”
御书房里,气氛霍然一松,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只有许子圣例外。
李妙真来京城了,于三日之后的渭河边,与人宗弟子楚元缜决斗。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在短短半天里,几乎传遍了整座京城。最先沸腾的是那些早早闻讯入京的江湖人士,他们等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等来天人之争,等来道门人宗和天宗最杰出弟子的决斗。
“而且,血屠三千里,当真就是北方蛮族所为吗?”
元景帝抬手打断,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魏渊,再次问道。
城头的御林军拉开弓弦,转动床弩、火炮,对准了李妙真,只要长官一声令下,当即就是万箭齐发。御林军千户没有下令攻击,他眯着眼审视着李妙真,心里灵光一现。
褚相龙竖起眉头,正要反驳,却见首辅王文贞出列附和道。
“诸位爱卿认为,此事应该怎么查?”
“其实还有一人可以庇护我!”
“此人的尸体微臣已经带来,就在宫门外,陛下可以派人验尸,此人为北地人士!”
“陛下,绝对没有的事!”
此诗一出,王文贞神色微动,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脚步微动,就要再次开口表示反对意见。
李妙真如果执意飞剑闯皇城,那么等待她的,必是禁军高手、打更人们的反扑。她也知道自己被锁定了,但问题不大,她并没有强闯皇城的想法。
灵宝观,幽静小院。元景帝负手而立,站在池边,凝视着盘坐水池上空,闭目打坐的绝色道姑。
说罢,元景帝率先起身,离开御书房。诸公们在宦官的带领下,去了偏殿休息。
……
儒雅清俊的魏渊踏出一步,躬身行礼,朗声道。
元景帝眼眸微动,面色沉静,缓缓说道。
褚相龙见状大击,连忙躬身抱拳,辩解道。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元景帝缓缓起身,脸色阴沉似水,冷冷的说道。
“陛下请诸公返回御书房。”
首辅王文贞作为百官之首,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给出了建议,魏渊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魏渊脸色平静,目光温和,沉声道。
褚相龙狼狈的爬了起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许子圣,这才抱拳行礼,对元景帝禀报道。
“国师,此战过后,短则三月,长则一年,天宗的道首就会入京。届时国师处境就危险了。”
“爱卿所言有理,确实不该耽误了北方战事,运粮役虽有不妥之处,却不可因小失大,在此时不失为良策!”
许子圣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看着魏渊。
“哼!”
“咱们大奉的两位公主竟是此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有婚嫁?驸马是谁?”
“魏渊,你把话说清楚,何为血屠三千里?!”
这个魂魄似乎神志不清,有所残缺,嘴里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句话。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渭水宽二十丈,汛期河面宽度甚至会涨到三十丈,此时渭水两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背刀提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京里出来看热闹的市井百姓。更有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请假出来观赏天人之争的官员、以及勋贵等贵族阶层,这些人都带着十几数十名侍卫,蛮横的清场,独占一块地方。
洛玉衡只是二品渡劫之境,与天宗道首的实力相差太大,纵使楚元缜胜出,她有了三招的先机,最后还是一样会输。
元景帝闻言一惊,脸色变幻,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洛玉衡,急切的问道。
元景帝体悟着这句话,摇摇头,无奈道。
王文贞默然,心中沉吟,不知是否该继续阻止运粮役,一脸的纠结和迟疑。
“不分胜负太难了,除非是李妙真同意!”
“三日之后,卯时三刻,京郊渭河畔吗,我倒是要去看看道门的手段,希望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