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用兵如神,骁勇无双,那些蛮族吃过几次败仗后,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抗。只能仗着骑军快捷,四处劫掠,我军虽然占尽优势,却疲惫不堪。请陛下发放军饷粮草,也好让将士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
“臣手底下的铜锣,在京城郊外发现一伙江湖人士死斗,便上前喝止,谁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将围杀之人斩首,逃之夭夭。”
两炷香时间过去,老太监进入偏殿,恭声道。
如果司天监监正能出手庇护,再加上洛玉衡二品渡劫的实力,对付一个天宗道首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是奢望,一品高手之间,没有特殊缘由,几乎是不会动手的。
“是谁?难道大奉还有第二位一品高手吗?”
司天监传唤过来的白衣术士对褚相龙进行了问话,答案出于预料,褚相龙所言句句属实。镇北王在北方大胜蛮族,但北方蛮族的游击战术,确实给镇北王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让北方边军疲惫不堪,蛮族大军被挡在边关之外,血屠三千里自然就不存在了。
“蝼蚁败犬,也敢对我挑衅!”
元景帝目光从许子圣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扫了一眼众臣,点头说道。
元景帝帝眸盯着褚相龙,沉声说道。
许子圣捧着茶,抿了一口,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魏渊,开口道。
“陛下,臣反对,运粮役贻害无穷,如果真如此作为,天下必将狼烟四起,天地反复!”
“就这么办。”
偏殿内。
“所以蛮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将军一句烧杀劫掠,便可搪塞过去?”
况且,司天监监正对人宗的态度冷淡,指望他出手抵挡天宗道首,概率渺茫。
旁边褚相龙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屑的瞥了一眼许子圣,在战事方面,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读书人,说一百句,也不如魏渊说一句,讨要到粮草和军饷,他此行回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分不出胜负即可。”
“不知魏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险些让陛下和诸公误会王爷。末将寻思着,王爷也没得罪魏公。”
“验尸!”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元景帝却是一摆手,制止了王文贞的举动,目光看向了没有说话的魏渊,询问道。
“有趣,天宗圣女居然如此鲁莽,和太上忘情的路子截然不同,和武夫有些相像!”
“你闭嘴!”
首辅王文贞皱了皱眉,自御史弹劾指责镇北王守城不出后,北边发来的战报确实说镇北王屡打胜仗,蛮族对边关的侵略得到了有效遏制。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陛下可继续征集粮草军饷,运往楚州。同时再派一支钦差队伍随行,前往北境彻查此案。”
魏渊伸手往怀里,摸出一个香囊,解开红绳,一道青烟袅袅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变化成一个面目模糊,目光呆滞的汉子。
许子圣看着还敢挑衅自己的褚相龙,神色微冷,再次抬手,吓得对方连忙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对刚刚的挨打产生了心理阴影。
“听说怀庆长公主已经被赐婚给了永安侯许子圣!”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仰头看向了虚空,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的阻隔,看到了那皇城之外的李妙真,脸上带着几分玩味,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元景帝眉头紧皱,他没有说阻止天人之争,因为那不切实际。纵使他是九五之尊,也无法左右天宗和人宗的道统之争,一品陆地神仙地位超然,根本讲究不会理会这位俗世帝王。
“说!”
老太监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回去传令,像是在逃跑,大气都不敢出。
“天宗弟子李妙真,奉师命而来,与人宗弟子切磋论道。时间,地址,由人宗来定。”
“读书人就算是只会动嘴皮子,也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众人循声看了过来,魏渊表情不变,对诸公的视线不加理会。
元景帝沉默许久,面色深沉无比,缓缓道。
首辅王文贞和魏渊两人心中都明白,他们是被许子圣的那句话吓到了,刚刚对褚相龙的询问,只是询问了北方的战事和形势,以及镇北王是否打了胜仗,却没有问血屠三千里是否为镇北王所为,这事也不能当面询问。
元景帝高居龙椅,神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说。下方诸公无声交流眼神,褚相龙也脸色铁青,用余光瞪着魏渊。煎熬的等待了一刻钟,老太监返回,在元景帝耳边低语。
“道袍,女子,要进皇城,莫非是天宗圣女李妙真?那位天人之争的主角之一?”
许子圣见此,心中愤怒,踏前一步,对着元景帝说道。
褚相龙怒发冲冠,脸色涨红,心中又怒又畏,他知道自己不是许子圣的对手,只能无能狂怒。
“可是之前的状元郎,生子当如许子圣,郎才女貌,让人艳羡!”
许子圣待在人群之中,身穿白衣儒衫,文雅清俊,目光温润,扫了一眼怀庆长公主,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