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妖族的首领烛九,便是那位神魔的后裔。
“以我之见,许大人不妨赔礼道歉,禁军返回舱底,不得外出。此事就此揭过。咱们此次北行,理当团结。”
许七安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充满畅快,让身后百名禁军也咧开嘴,露出了质朴的笑容。
许七安没有任何征兆,说动手就动手,打了褚相龙一个措手不及,都来不及反应。
“陛下的旨意是,三司与打更人协同办案,许大人想搞一言堂的话,那恕本官不能认同。”
“许大人好身手,这身金刚神功,恐怕整船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您的对手。”
褚相龙的卫队勃然大怒,齐刷刷的涌过来,握着军杖,对准许七安,只要褚相龙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出手攻击许七安这位主办官。
褚相龙恶狠狠的瞪一眼许七安,伸手将这嘴角的血迹擦掉,脏腑传来一阵阵疼痛,但是他依旧不为所动,右手指着许七安,十分愤怒的说道。
此人既有武将的沙场锐气,又有天潢贵胄的凛然傲气。是那种天生就要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气象不凡,正是大奉镇北王。
“扑街仔,我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突然,许七安转动腰身,抬腿猛地一抽,这是一记鞭腿,势大力沉,将空气都抽爆了,发出呼呼之声,罡风吹得褚相龙衣衫作响,长发向后飞舞。
褚相龙额头青筋怒跳,他依旧不相信身为镇北王副将的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待遇。这些低级士兵,居然敢对自己拔刀。
“聒噪!”
许七安经过一番查证,终于确定了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地点,就是楚州,镇北王居然丧心病狂将楚州城屠杀一空,又施展其它奇妙的手段,遮掩了真相,将所有人都瞒住了,真是深得兵法虚实之道。
驮天山,大军号角呜呜奏响,两万名蛮族青颜部精锐骑兵,在山脚下的平原集结,他们骑乘着头生独角,覆盖鳞片的战马,挥舞着弯刀,在号角声里,眺望那片巍峨的宫殿。
“做梦!本官才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这条船上,我说的才算!”
场面沉寂了几秒,一位士兵悄悄返回了舱底,然后,是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低着头,离开甲板,返回舱底,不多时,甲板就清空了。
随着白衣术士话音落下,浓雾突然沸腾,如女子舞动的轻纱,层层迷雾中,一道黑影疾速掠来,在白衣术士面前停下。
许七安停下了脚步,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有些恼怒,还真的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当初他是因为科场舞弊案,不愿节外生枝,得罪镇北王一系,再加上金刚神功如果没有佛根,根本无法修炼,所以他才会将其交出。
甲板上,船舱里,一道道目光望向许七安,眼神悄然发生变化,从审视和看好戏,变成敬畏。银锣的官职不算什么,使团里官位比他高的人有大把存在,但许七安掌控的权力,以及背负的皇命,让他这个主办官变的当之无愧。
顶层的大堂里,一个中年男人拄着刀,坐在披着虎皮的大椅上。他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生了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五官颇为俊朗,与元景帝有五分相似。
“你们来的正好。”
北方某座黑色大山,云雾缭绕的山谷,面容模糊的白衣术士站在崖边,低头俯瞰,山谷里缭绕着常年不散的浓雾,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你,你们要造反吗?”
“许七安散播消息,在楚州城。”
“护送王妃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三件事,一是我刚才的决定照旧,士兵们每天三个时辰的自由时间。二是记住我的身份,使团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够不够清楚?”
“许大人,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
当今天下,有不少武夫为权贵卖命,纵使自身实力强大,却向高官们卑躬屈膝,因为这类人都贪恋权势,所以褚相龙面对许七安时,心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从未将许七安放在心上。
禁军们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伴随着轻盈却用力的脚步声,穿银锣差服的许七安,单手按刀,走了出来。
“许侯爷让我教训伱一下,正愁没有机会,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谁才是爸爸!”
许七安哪里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更何况他背后也有大佬靠山,完全不给这些人面子,环顾左右,大喝一声。
“你!”
“船上有女眷,士兵不宜登上甲板。本官觉得,褚将军的命令合情合理。”
刹那间,褚相龙脸色略有扭曲,额角青筋凸起,脸颊肌肉抽动。
一点金漆从许七安眉心亮起,迅速走遍全身,金身庄严,他死死盯着受伤的褚相龙,一字一句说道。
禁军百户陈骁按住军刀,走到许七安身侧,对手下的禁军命令道。
许七安拎着刀走过来,刀身在褚相龙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冰冷的金属让褚相龙不由打个一个寒颤,许七安见状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一道喝声从船舱传来,闻讯而来的几名官员疾步走出,都察院的两名御史,刑部的总捕头,大理寺的寺丞,他们身后是各自的侍卫和捕快。
许七安在褚相龙心中的印象是,天赋极佳,但贪恋权位,可以用更大的权力驾驭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