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其他人,绝对不敢如此说,这可是大逆不道,要株连九族的?”
“株连九族,谁敢?那可是亚圣,注定名留青史的存在!就算是陛下,也不敢将一位亚圣的九族诛灭,那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曹国公慷慨激昂,情绪激动,大声道。
“哗!”
许子圣一步步的逼近陛阶,向元景帝发出了震荡灵魂的质问,丝毫不留情面,甚至有些话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足以株连九族。
元景帝此时真的慌了,他第一次认识到许子圣的可怕和难缠,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在许子圣的面前赤裸裸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遮掩,让元景帝乱了分寸。
“他知道朕的秘密,知道朕的修为,这怎么可能?”
元景帝死死的盯着许子圣,眼睛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脸色阴沉的可怕,怒视着许子圣,不发一言,整个大殿都充斥凝重的气氛。
“儒家没落了二百年,终于再次崛起了,诞生了一位一品亚圣!”
“理学那套我不认同,君为臣纲,简直可笑!”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袁雄,被一位亚圣如此评价,记载在了正史之中,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历王气的浑身发抖,胸膛起伏,他自幼读书,虽有亲王身份,但一直以读书人自居,他比普通的勋贵武将,更在乎名垂青史,这是读书人惯有的毛病。
“谏言何时成了威胁?”
“值此关键时期,若是再传出镇北王屠城惨案,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乡绅胥吏,又该如何看待朝廷?会不会认为朝廷已经朽烂,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更加的肆无忌惮?”
许子圣对着袁雄吐了一口唾沫,眼中充斥着鄙夷之色,看着袁雄已经遭受了重创,无力挣扎,这才收手。
“镇北王以一己之力,独斗妖蛮两族领袖,并斩杀吉利知古和烛九。让两个雄踞北方的强者尽亡,此战之后,北境将迎来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和平,镇北王死得其所,是大奉的英雄。”
许子圣向来是以理服人的,这一点满朝文武有目共睹,众所共知,他看着依旧不忘谄媚的袁雄,秉持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几步走到了袁雄的面前,右手高高举起,猛地朝着袁雄的脸落下。
郑兴怀惨笑一声,环顾朝堂,发现诸公都保持了沉默,心中悲愤至极,再次看向了元景帝,质问道。
许子圣冷冷一笑,踏上了陛阶,来到了元景帝的面前,两人距离极近,面对着面,许子圣身材高大,比元景帝高出了半头,俯视着这位执掌大奉数十年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冷冷的说道。
“伱在讽刺朕是昏君吗,你在讽刺满堂诸公尽是昏聩之人?”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拱手抱拳,高声喊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他居然用二百年前的亚圣压现在的亚圣,为了舔陛下也是煞费苦心了!”
“退朝!”
“可是天下悠悠众口如何才能堵住,毕竟淮王做错了!”
首辅王文贞神色平静,淡淡开口道。
“啊!”
元景帝的手段连消带打,十分高明,但是面对许子圣的掀桌子行为,完全成了无用功。
“陛下,臣有一言,这些年来,朝廷内忧外患,夏季大旱不断,雨季洪水连连,民生艰难,各地赋税年年拖欠,尽管陛下不停的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但百姓依旧怨声载道。”
“今日退朝!”
“陛下和历王,不会真的以为天下人可以任由尔等皇室宰割?”
“臣请陛下下罪己诏,贬谪淮王为庶民,将其罪行公之于众,宣告天下!”
“退朝,此事明日再议!”
首辅王文贞疑惑的看向了许子圣,魏渊也是同样的不解,文武白光都将目光看向了许子圣,不明白这位当今亚圣为何如此过分苛刻。
元景帝见历王不再说话,便知这位老王也被魏渊拿捏住了,但是无妨,他还有其他的后手,那才是他奠定胜局的关键,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勋贵队伍里的曹国公。
“臣不敢!”
诸位大臣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目光看向了上蹿下跳,情绪激动的元凶,心中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程氏是一品亚圣,我许子圣就不是一品亚圣了吗?”
“呸!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元景帝神色无比悲痛,说出的话却又如此冰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遮掩真相,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根本就不打算为楚州城的无辜百姓主持公道,甚至镇北王屠城也是他纵容的,他哪里会打自己的脸。
“冒青烟哪里够啊,我看武安侯家的祖坟都已经着火了!”
许子圣心中的怒火再也无需忍耐,须发倒立,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历王,毫不客气的喝骂着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