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见到这一幕,有些恼怒,猛地将身前大案上东西都扫落在地,怒吼道。
“昨晚要不是我恰好救下了金钏儿,你就造下了杀孽,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
“我看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早离了你,大家干净!”
“分明是你让我无立足之地了,你反倒赖起我了!看来我们只有回了金陵,你眼不见心不烦,你才觉得干净!”
说着,贾母浑浊的老眼中也不觉滚下泪来,十分伤心。
至此,一场大戏落幕,金钏儿成了武安侯府的丫鬟,跟在了小如意的身边。
贾昶看着缩在王夫人身后的贾宝玉,畏畏缩缩,一点胆气都没有,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
“母亲也不必伤感,都是做儿子的一时激愤,今日以后我再也不打他了。”
王夫人顿时止声,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他居然偏心贾昶这个庶子。
“若是珠儿还活着,今日我绝对不拦你,可是珠儿早早就去了,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看在珠儿的面子上,老爷你就饶了他。”
王夫人此时披头散发,如同骂街的泼妇一般,歇斯底里,疯狂至极,眼睛里全是怨毒阴冷之色,大声嚷嚷着。
门外的几个小厮看着贾政震怒,不敢违抗,几个人将贾宝玉绑在了凳子上,贾政让人拿来了板子,举起手来,然后狠狠的落下,打在了贾宝玉的屁股上。
刘洪林连连磕头,脑门都青了,颤抖着说道。
王夫人抱着贾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的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去,由臂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
贾昶摇摇头,看向贾宝玉的目光,像是看一坨臭狗屎,无比的厌恶掀起,向后退了几步,对王夫人说道。
林黛玉却是和薛宝钗看法截然相反,她越发厌恶贾宝玉,认为他浪荡轻浮,没有担当,平日里对贾宝玉敬而远之,冷若冰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贾政都被贾昶的两巴掌搞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王夫人要告贾昶忤逆之罪,这才回过神来,怒喝一声。
其他的姐妹,各有各的看法,却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多少对贾宝玉没有了以往那么亲近,显然也觉得他过于薄情,没有担当。
贾昶说完这话,转头看向了脸色铁青的贾政,拱了拱手,说道。
说罢,贾昶不理会神色各异的几人,转身就走,洒脱豪迈。
“南方大雪,数省被波及,灾民遍地,如今你们告诉朕拿不出银子赈灾了,简直荒唐!”
“这几年风调雨顺,按理说,国库之中应该还有数千万两白银,足够赈灾的花费了!”
话音未落,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怒气。
“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了,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要是不疼他,将来可能还可以少生一口气呢。”
贾政疯狂的打着贾宝玉,一开始贾宝玉还反痛苦挣扎,渐渐就动作小了下来,最后竟是不动弹了。
贾政脸色变幻,低头看着地上的母子二人,沉声警告道。
元康帝怒不可遏,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寒声问道。
王夫人见到这一幕,心疼死了,一个前扑,护在了贾宝玉的身上,哭喊道。
要知道,大乾以孝治天下,礼教森严,忤逆不孝可是重罪,即使贾昶是武安侯,如果被人因为此事参上了一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少不得要挨宫中训诫。
贾政连忙上前,躬着身子,搀扶起了贾母,担心的说道。
贾昶毫不客气,右手再次举起,后发先至,动作迅捷,干净利落的打在了王夫人的脸上。
贾母听到此话,止住了脚步,先喘息一会,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厉声说道。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眼睛都盯着汉白玉地板,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元康帝环顾众位大臣,面色冷漠,目光犀利,冷声道。
贾政听到这话,连忙哭道。
贾政训斥完了王夫人,目光才再次看向了贾宝玉,无比冰冷,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今日要是不打死贾宝玉,他就跟贾宝玉的姓。
贾母一边说,一边命人快打点行李,车轿。
府中的姐妹们也渐渐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对此事也看法不一。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还好,只有李纨悲从心来,也禁不住放声哭了。
刘洪林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机,脖子上一阵刺痛,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连忙说道。
元康帝神色冷峻,扫了众人一眼,一甩衣袖,起身而立,向着殿后走去,怒声道。
刘洪林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点,脑袋就要搬家了。
“你休提此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我已大不孝,教训他一番,你又护持,不如趁今日打死他,以绝将来之患!”
“而且,老太太最是疼爱宝玉,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如果知道了此事,一时不自在,岂不是不孝!”
“老爷,既然荣国府容不下金钏儿,我武安侯府虽然比不得国公府大,但还是可以容得下一个丫鬟的,金钏儿日后就留在我府上了!”
“散朝!”
众怒难犯,即使皇帝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面对文武百官的沉默以对,元康帝只能先散朝,缓和一下,明日朝会再继续催债,让大臣们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