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微微摇头,心中复杂,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贾昶,说道。
贾元春自十一岁入宫,倏尔已有八九年,归家之时,父母姊妹几不敢相认,自然是少不得抹泪。
“忠顺王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那原是奉旨由内园赐出,从来到王府就一直安分守己,不曾外出,已经八年多了!”
荣庆堂内。
张长史甩袖而去,怒气冲冲。
贾政心中惊恐,面对忠顺王府的咄咄逼人,只能忍让,低声下气的问道。
贾宝玉这个家伙男女通吃,和戏子琪官一见如故,琪官将自己贴身的红汗巾都给了他,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琏二爷,这是哪里话,我可不客气了,厚颜收下了!”
贾元春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向贾昶表达了感谢,如果不是贾昶开口,她此生都难以和家人团聚,只怕会死在宫中,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待的。
赖嬷嬷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情沉重,回了赖二府上,闷闷不乐。
贾昶见宁荣二府如此,使了些手段,让人寻了赖尚荣的错处,将其罢官免职。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贾昶可不会留下这等祸患,自此赖家彻底完蛋了,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老爷,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劳什子琪官!”
贾政闻言心中一惊,贾宝玉荒唐,这事说不准真是他干的,也不敢大意。
“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进贡来的,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这条红汗巾可是忠顺王赏赐给琪官的,公子若是不认识琪官,怎么会得到这条汗巾子?”
就在蒋玉菡收拾妥当,和贾宝玉推开大门,想要离开之时,一队人马将其团团围住,一道得意的声音传来。
“下官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荣国府不比别家,地位尊贵,不敢擅自来府上要人,因此禀明了王爷!”
元康帝更是命身边的太监总管戴权前往荣国府宣读圣旨,册封贾元春为静娴郡主,让荣国府众人高兴不已。
“公子何必否认,我若是见你之前,还有些不确定,如今却是见到了证据,你又何必抵赖?当着老大人面,我想一声,你腰间的红汗巾是从哪里来的?”
“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可以了!”
贾政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忠顺王府不想简单的揭过此事,想要借题发挥,他们荣国府哪里能够抵挡。
张长史一挥手,对着身后的王府侍卫吩咐道。
贾元春离家八九年,家中的姐妹兄弟都不认识了,心中无比复杂,一一和众人重新认识,这过程少不得要关心询问一二。
自此,元春回府,住进了大观园,疼爱府中兄弟姐妹,让他们一同住了进去,倒也不再孤单,全身轻松。
“但若是大人不曾请旨,还请大人转告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免王爷负恩之罪,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张长史一脸的张狂,对着贾政怒斥着,一点情面也不留,忠顺王早就想要寻贾氏一族的麻烦了,上次国库清理亏空,忠顺王本来联络了许多勋贵,想要给元康帝一个难看,没想到被贾昶给破坏了,忠顺王心眼不大,早就记恨在心,如今寻到了荣国府的错误,自然想要小题大做,趁机发难,教训一下荣国府。
荣国府,荣禧堂,张长史再次来到了此处,趾高气扬,透着倨傲,仰头俯视着贾政,他这次是前来代表忠顺王前来问罪的。
没想到贾昶釜底抽薪,将贾元春弄出了皇宫,断了王夫人的富贵梦,她怎么能够不恨。
“公子不是说,不识得什么琪官吗,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如今被我抓了个现场,我看你如何和王爷解释!”
贾琏凑到了戴权的身旁,悄无声息的将两千两银票塞入了戴权的袖中,一脸的恭敬,说道。
“你当着不识得什么琪官?”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宁国府的贾珍看到荣国府抄了赖大的家,得数十万两银子,不仅还清了国库亏空,还有剩余,一夜暴富,也动了心思,直接带着小厮奴才,直奔赖二府上,将其抄家,竟然也抄出了二十余万两的银子,这下赖家彻底完了,赖嬷嬷惊吓之下,直接一命呜呼了。
“都是这个孽障,断了宝玉成为国舅爷的希望,他一定是故意的!”
贾元春见过贾母,神色激动,眼中透着泪光,温声道。
一大早,赖嬷嬷就知道了赖大被抄了家,心中大急,连忙从赖二府上来到了荣国府,就要拜见贾母。
“还请长史大人回禀王爷,此事府上真的不知,是那孽障自作主张,才拐带了府上的伶人!”
这个男人就是张长史要找的小旦琪官,大名蒋玉菡,妩媚温柔,风情万种,比女人还要妩媚,是忠顺王府最喜爱的戏子,心头好。
“绑起来,带回王府,看看荣国府如何应对王爷的问责?!”
赖大,赖二作为府中奴才,倾吞财物,被宁荣二府送到了顺天府,牢底坐穿,这辈子怕是要很难出来了。
“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