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问你,如果咱们这十七个人全脱下了盔甲,你觉得谁看上去最像个圣武士?”
“呃。。。。。。应该是我的长官,奥拉。”
思索了片刻后,亨利才突然意识到,在这些朝夕相处的伙伴中,在那些仅有一面之缘的同袍中。
就只有奥拉给他的感觉像个标准的圣武士,其它人似乎都太。。。。。。有个性了。
“嗯,骑士奥拉是个很优秀的后辈,但我其实挺同情她的。。。。。。我后面要说的这些话,你可别去告诉她。”
“行,我保证。”
亨利被盖尤斯勾起了兴趣。
“如果要问组织里的谁最有可能背叛。。。。。。我是说相对来说最有可能背叛的人,我认为就是她。”
“哈?!背叛?长官她?团长,我更愿意相信世界末日的预言!”
原本饶有兴致的亨利,似乎被激怒了一点,虽然他不介意团长这样的人来污蔑自己,但要这么说奥拉的话,他可忍不了。
“听完我后面的话,你就懂了。那个叛徒,认为自己堕落的理由是因为盗贼训练,然而在作为旁观者的我来看,绝非如此。”
“锈刃前辈还在圣堂服役时,是个怎样的人?”
亨利马上就收起了自己的怒气,抓住了重点。
“那家伙是在背叛师门的那一天受到德姆感召的,虽然我与他的长官,前代马尼乌斯一直都在诚心接纳他,但他始终没能融入我们。在我看来,当时的他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对圣武士这一职业抱有了严重的误解,又或者你的这份误解,其实就是他传授给你的。”
“。。。。。。锈刃前辈在背叛前夕,有做过些什么奇怪的事吗?”
亨利非常想知道,这份严重的误解,具体来说是怎样的。
“什么奇怪的事也没做,甚至‘正常’的有些过头了,就像骑士奥拉日常做的那些事一样。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一切为了任务,从头到脚看上去都像是个圣武士,完全看不出他其实是个盗贼出身的人。”
“等等。。。。。。不对啊,这似乎与锈刃前辈的描述有差异啊。据他所说,他是因为不够遵守圣武士的原则,才会误入歧途的。”
“哼,那个蠢货,直到现在都还没能醒悟过来吗。。。。。”
盖尤斯不屑的语气非常明显。
“团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亨利都快被绕晕了。
“我是被圣堂的修女捡回来养大的,自我有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就住在圣堂里了,最早认识的那一批圣武士前辈,早已没有一个人在世。这么多年下来,形形色色的圣武士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一代又一代,甚至有些人我只能去靠名册上的记载才能回忆起来。所以我完全有资格这么说,没有人比我更懂什么才是圣武士。”
“团长,请赐教。”
“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们圣武士也是人。。。。。。当然,也有像阿皮娅那样的异族生物,不过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就行了。”
“我懂的,您继续。”
“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份信仰与力量罢了。像我与奥拉那样自幼接受圣武士教育的其实只有极少数,绝大多数圣武士都是在少年或青年时期被感召的。而成为圣武士这一事件本身并不会改变原有的人格,若是真的改变了,主神德姆也就不配自称为善神。”
“呃。。。。。。总得有个磨合的过程吧,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团长你肯定还有印象的吧。”
亨利还是没能搞懂盖尤斯话中的意思。
“我们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一位新人加入,而若要加入,就必须按任务需要来接受训练。但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像马库斯那样开妓院,我都不会说些什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团长您的意思了。但至于马库斯的那份生意。。。。。。我还是觉得您应该教育他一下会比较好。”
话一出口,亨利就后悔了,万一团长是那里的常客,岂不就很尴尬了吗?
“既然你已经懂了,那么我再把之前的问题,换个说法来问一遍。”
不过万幸的是,盖尤斯好像并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样子。
“在你,盗贼‘硕鼠’,法师学徒亨利,侍从昆图斯看来,人类究竟要如何才能抓住那把通向幸福与美好的钥匙?”
“。。。。。。您认为前面的那番对话,能给我带来新的智慧?”
绕了这么久,亨利还是没能达成盖尤斯的期望。
这似乎是必然的,因为亨利从不认为自己特别到了可以作救世主的地步。
“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换个思路吧,如果是盗贼或是法师,将会如何解决这类问题?”
尽管亨利这么说了,盖尤斯依然不想让自己的期待落空。
“团长。。。。。。盗贼和法师,与圣武士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道德观上面,若真有强权在阻挠他们,他们才不会想什么幸福与美好呢,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