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我给你对上下联儿来了。”
“对上下联儿?”
“是啊”
“你这下联儿怎么对的?”
“雨打沙滩万点坑啊。”
“雨打沙滩万点坑。对联的规矩你懂吗?”
“什么规矩?”郭兴国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
“对联讲究一对十,十对百,百对千,千对万。我的上联如果是风吹水面千层浪,你可以对雨打沙滩万点坑,我是层层浪,没数目字,你怎么对数目字呀,啊?”
郭小宝做出质问的样子,郭兴国缩紧了脑袋,不再说话。
“对对子规矩你都不懂啊,有数对有数,无数对无数哇。我上联儿是层层浪,你为什么要对万点坑呢?知道再对,不知道别胡对呀。那常言说的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是求为可知呀。”郭小宝摇头晃脑地继续说着。
“还一套一套的。”郭兴国做出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对不出来没关系,你瞧你这一大套的废话,又什么天不言自高了,地不言自厚了,人不言自能了,水不言自流。什么什么,金砖何厚,玉瓦何薄,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说相声的是杂货铺?你的杂货铺是大杂货铺、小杂货铺?”郭小宝摸着郭兴国的肚子,道。
“小杂货铺。”郭兴国做出小小的样子。
“来根棒冰,我要小豆的。”郭小宝伸出了手,做索取状。
“没有。”郭兴国两手一摊。
“来个打火机。”
“卖完了。”郭兴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什么都没有?你这是什么杂货铺?”郭小宝冷笑着说。
“什么也不卖,今儿个盘货。”郭兴国做出讨好的样子。
郭小宝则是双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多可恨,什么态度啊,你们家住哪儿呀,你们家有门吗?还狗洞?有我这么大个子的狗吗?”
“如果是藏獒的话,或许有这么大个儿的。”郭兴国在一旁边嘀嘀咕咕地说。
郭小宝怒目而视,继续说道:“雨打沙滩万点坑嘛。哦,下雨,下了一万个点儿。”
“嗯。”
“你数着来了?”郭小宝斜睨着郭兴国道。
“没有。”郭兴国低着头。
“那你怎么知道下一万个点儿呢?它就不许多下点儿,它就不许少下点儿吗?它就不许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点儿吗?它就不许下一万零一个点儿吗?怎么那么寸,就下一万个点儿呢?这一万个点儿,全下沙滩上了?”郭小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真是又干又脆。
可是,观众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对话,他们看得习惯了,耳朵里都听出老茧来了。每次都是差不多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呢?就算一开始的时候,真的还是蛮好笑的,可是,到了现在,这笑料用了一千遍,也该变质了吧,“笑料”,早就发酵,成了“酵料”了。
“啊。”
“马路上没有。”
“啊,没有,没有。”
“石头上也没下着。”
“是。”
“那如果雨点儿下到石头上这没砸坑儿,你又当怎么办呢?这得请石匠,现凿?”
“那多麻烦啊。”
郭小宝瞥了一眼观众,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要睡着啊。这样无趣的相声,别说观众了,就连郭小宝自己,听着都要觉得没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