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荃等相识一笑,不仅士兵们士气回落,他们心中又何尝不是送了一口气。
可惜这一刻的好心情没能保持多久,他方才回过头来,就到崔义茂、何正源等互相比划着眼色,似乎有什么想要开口,却有些顾忌。
“怎么了,老崔,你是最懂我脾气的。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见他几人遮遮掩掩的竟然磨蹭着不开口,张国荃面上不耐,询问道!
“这个”
何、崔等几人对视了一眼,面上俱都是有些不自然,一会之后方才在张国荃的巡视目光下,崔义茂面皮一阵抽动,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的主动站了出来。
“还是我来说吧!”
他见其余几人都不开口,也明白出了如今下落不明的甘国栋之外,这里的人里面就他在举义之前的地位与张国荃相等,如今便是张一步登天成了军政府的领兵一方的标统,也多少要给他几分面子。
“那个,方才除了收到了襄阳的电报之后,也收到了郧阳府那边第十二标的回电。李标统感谢咱们的提醒,并称由于接到电报较早,加上郧阳府那边早有准备,因此果断放弃前面防御后撤,与狄家山处设伏,击溃了来犯清军一个标。据说事后清点,清军被伏击损失两个营,并且被他们夺去了六门小炮。第十二标损失百余人!”
张国荃的第十一标一直再同李秀昂的第十二标争夺第五协协同的位子,换言之李秀昂得此大功,又几乎没付出什么损失,并且势力还极有可能大增。
这对于他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张国荃登下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也难怪几人磨蹭着不好开口呢!
可谁叫当初争取驻守光化的是他的第十一标呢。
正生闷气呢,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虽然不急却在这黑夜中格外警神。
张国荃等一惊,登下明白可能是清军赶来了。当下大喝一声,“全体都有,准备作战”
他手往腰间摸去,就要拔出手枪上前指挥。结果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原来那把枪已经在之前的县城之战中丢了去。
只好从旁边的一个病号那里拿过一杆枪,又跟附近要了些子弹,就要上前去督战。
此时,吊在第十一标后面的一标清军所部官兵也开始叫苦不迭了起来。
这一夜他们前后奔袭上百里,加上又是深夜最是困倦的时候,加上这一晚起了风,温度剧减,不少赶路的士兵都感觉那风打在脸上好像刀片子割过一般,脸上、手上几处无不是痛疼难受。
“大人,让弟兄们歇歇,咱们歇息一阵再赶路吧!”
这清军统帅刘念乃是邹洪明的亲信,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虽然也感觉到了这刀片一般的夜风吹得十分不适,不过却不得不强令军队行军。方才几次他都差点咬住了前面的那一只溃逃的乱党,他知道自家大人最是好那面皮,不愿在新任湖北提督张怀芝面前丢脸。尤其是仅仅只打下了两个州县便损失几近两千人。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前面那一股被击溃的乱党狡诈。他们几次都要追上,都被他们借助着对附近地形的熟悉逃离了去。
刘念等军中无一人对这附近的地形熟悉,他也是惟恐距离拉的远了,便失去了敌影、白白折腾了一夜。
“歇?大帅命我为先锋,我等自当为大帅建功、解忧。况且前方乱党残部仅有数百人,兵力远差于我等,且敌人一路亡命而逃,若不是队伍中有不少的伤残,早就消失无踪了。”
刘念骑在马上,边走边眺望前方雾蒙蒙隐隐能够到一个轮廓的村庄继续道,“这个时刻,我们不能疏忽大意!这里已经是湖北境内乱党最是猖獗的地方!传令全军,加强警戒。剿灭了这一部乱党之后,才可休息!”
“是!”
一阵有气无力的应答声!
多年未经战事,即便是河南新军战力也很是一般。
连夜行军赶路,还要小心警惕随处可能存在的埋伏,刘念一部的这一路走得可不轻松。
辎重营跟炮队已经远远滞后,均州过江至此全程过百里,而他们却在七个多小时内强行赶到,不得不说他们此刻已是筋疲力尽,若不是各队军官不时有气无力的督促两句,早有士兵撑不出闹着不愿意走了!
若是如此,此时的队伍也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怨气,私底下已经能够听到不少埋怨的声音了。
“噗通!”
身边不远一处异响,刘念吓了一跳,慌忙举起手上的枪去。
“大人,是一个弟兄摔晕过去了!”
有亲卫过去了一眼,回来禀告!
刘念眉头紧皱,假装没有到身边军官、士兵们的请求的眼神,开口喝道:“来人!”
他甩了甩马鞭,紧了紧身上的军装。
这鬼风吹得他脸上一阵生疼,都快没了知觉了!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