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闪电的咒语传来,发自一个女声。
一道蓝色的电弧划着优美的弧线击穿了活死人们的胸膛,它们纷纷倒地。
珍妮的声音传来:“这拖不了多久对吧?”她飞快地跑过来,帮兰提斯拖着厄尔。
兰提斯看着她狡黠的眼睛,说:“你学会了?”
“在你失踪的那几天。”
“就这一项?”
“还有不少,你会惊讶的。”珍妮满足地看着兰提斯,骄傲地说。
但是,那巨大的血肉魔像却没有任何影响,魔像那被各种器官拼凑的嘴发出似人非人的呜呜声,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追逐他们。
“来不及了。来,抓着他的肩甲,这样拖着更省力。我现在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厄尔拖回去。”兰提斯把厄尔沉重的臂膀推给珍妮。
“那你呢?”珍妮有些天真地问,但没过三秒她便明白了“不,别,等等,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不要这样!”她看着兰提斯慢慢走向接近的魔像,从卷轴盒里抽出一张与众不同的淡金色卷轴,还有一张雪白的卷轴,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侏儒文字。
珍妮放下厄尔,快速奔向兰提斯,同时颤抖地念诵咒语,但是除了双手之间的点点火星外,什么都没有。
“兰提斯!”
。。。。。。。。。。。。。。。。。。。。。。。。
一滩早已腐败的黑血流下,把雪白的土地变成了肮脏的沼泽。
没有感情的魔像此刻却因为自身器官的极度损坏而显得颇为惊讶。
兰提斯的右手此刻伸入了金色卷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位面。而卷轴没有符文的光滑面却刺出了一柄锐利且巨大的黑剑。黑剑刺穿了魔像流脓的身躯。在那漆黑剑身中,珍妮却似乎看到了黑夜深空的繁星,就好像那剑身是某种位面的裂缝一样。
。。。。。。。。。。。。。。。。。。。。。。。。
“大师,这个是什么?”身穿蓝袍的兰提斯在埃尔德兰的书房里拿着一张金色的卷轴,询问着那位冬堡院长。
埃尔德兰瞥了一眼,说:“一张你还要过好久好久才有可能学会的法术,毁灭魔剑。”
“但我现在就可以使用啊!您不是说过只要准确无误地念出卷轴上的咒语就可以了吗?而这上面的咒语也并不拗口。”
“用和懂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抱着一房子的卷轴当法师。不过话说回来,你从哪翻出来的?”法术大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您书柜下的盒子里,有金边的那个。”
那臭小子!埃尔德兰想着。“放回去吧。不然我就拿你去喂夺心魔!”
“好--------吧!大师,书柜上的那位女士是谁?好漂亮啊!”
“……”
。。。。。。。。。。。。。。。。。。。。。。。。
兰提斯向上轻轻一挑,撕破了卷轴,一个巨大的伤口瞬间出现在了魔像的胸口,直至肩膀。他很自然地旋转了几下黑剑,在空气里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快走。”当他看到魔像慢慢被黑气复原的伤口时,他对珍妮说。
兰提斯将握住黑剑的手垂下,他感觉那把剑好像和他的手融在了一起,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了。他知道这是强行缩短施法时间的副作用,使这把塑造物变得畸形。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迅速地念出白色卷轴上的侏儒咒语,同时用黑剑将它切碎。
强大而狂野的能量瞬间从碎片中涌入兰提斯的身体。他剧烈地咳嗽,吐出了几大团粉红色的血雾。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下颚流下。谭森变形术,一个可以令施法者在一定时间里转化为一个杀戮机器的狂野魔法。
“哈……哈……”他很轻微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保留最微弱的理智。他已经看不清也听不见了。
兰提斯迅速地跃上魔像的肩膀,利落地砍掉了魔像的头,然后一剑扎进魔像的身躯,跳下魔像。但是魔像被砍下的头又被触手复原。
魔像一拳砸在了兰提斯的身上。兰提斯的几处关节发出了剧烈的响声,但他仍然在劈砍,毫不在意伤势。他的手臂与腿脚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此刻与其说是人在挥舞剑,倒不如说是剑在指挥着人。
慢慢地,那些被击倒的活死人又挣扎地爬起,完好如初。看起来野蛮人并没有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