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我迟疑地看着他。我心里好无助。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就想要确保一些什么,我好脆弱。
我双手捂住脸:“我会,不,我想要我能信任的人,就在刚才,有人背叛了我,我把她当朋友,她害我,给我放药,我—”
你不是恐怖堡的人,你说你信仰虔诚,快证明给我看!
“领袖不应软弱,大胡子僧侣从不软弱,指引方向的手不能颤抖。”斧刃说道,他声音就像是一颗万年不变的顽石在沉闷地鸣响,他这人给我的感觉也是颗石头。
我尽力收起彷徨,我努力挺起胸膛,“你的建言正确,”
然后我低下眼帘,回想之前。
领袖?我?我有些迟疑。我是野种,恐怖堡的女儿,我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呢?
可我已经无路可走。
我一个人很多事都办不到,我没有安全感,我很害怕,我需要帮助,我需要臂膀,我需要依靠,我也愿意成为别人的依靠!那么继续。
我抬眸看着他。
“我会重视你的骄傲,尊重你的人格,我会保护你,尽我所能。”
斧刃点了点头。
我们对视着,然后他跪下了,他用瓦雷利亚语口吐誓言。
“我庄严宣誓保护莱雅拉·雪诺,永远忠于莱雅拉·雪诺,我宣誓保护弱者以及智者,尊重妇女,愿祂保佑。”
“你的神的名字?”
“我没资格吐露祂的名字。”好吧。我该怎么说?
“我…我视你为我的手,我的挚友,我的部属,以旧神之名,以莱雅拉·雪诺之名,我命你为我的守护者,保持勇敢,坚贞,忠诚,尊敬诸神,保卫汝主,保护弱者,抵抗强者,一宣此次誓言,此后便无所畏惧。”
“我会的,我发誓,我宣此誓言,此后无所畏惧。”他看着我的双眼说道,他站起身。
或许会有用?我忐忑地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我现在应该安抚他。
“谢谢。”我露出笑意。
“领袖无需道谢,此皆义务。”他硬邦邦的说。
我揉揉自己的鼻尖,有些窘迫,“抱歉。”
“君主无需道歉,一切理所应当。”
“咳…我猜末代坦格利安,那位疯王伊里斯也是这么想的,把大家伙儿叫进来吧。”
大厅中挤满了人,我当然不会让所有人都进来,我面前的主要是以刀剑为业的人,包括艾德威·石磨坊,几个归顺的强盗,还有斧刃以及卢斯·波顿给我的卫兵。
“有件事我得和你们商量,”我打量过一张张脸,“我多年前去过海疆城,得罪了黑瓦德,然后黑瓦德给恐怖堡伯爵寄信了,卢斯·波顿大人惩罚了我。”
“这事不少人知道对吧?”我颔首示意了洛克,路顿,酸埃林,舞蹈家达蒙,还有咕噜等人,他们是卢斯·波顿给的卫兵。
这几个人当中我比较信任咕噜,咕噜没有亲人,被卫兵欺负,他于我有恩,我对他很慷慨,律法上的义务和职责并没那么可靠,再加上一些私情,恐怕会更牢固,于我更有利。
别的卫兵就未必了,至少在恐怖堡的境内,他们会很听卢斯·波顿的话。
“我初潮未至,我发现是红简妮下的药,我逼供了,她说是黑瓦德下的手,因为当年黑瓦德的使者死在了北境,我们给了他交代,但是他不肯就此罢休。
万事由我而起,所以他想让我无法生育,让恐怖堡蒙羞,这件事,我得告知卢斯·波顿大人,她尸体就在外面,回头你们收拾一下。”
我似乎感觉到红简妮在我身后哭泣,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在慢慢消散,她慢慢堕入了黑暗。
我发出一声叹息,捂着自己的额头,“抱歉,朋友们,我最近好累,乌瑟学士已经猜出我可能是因为服用了药物,身体才如此古怪,他已经告诉了我,当我收到乌瑟学士的猜测时,根本没想到,孪河城的人会对他也下手。”
“这件事别说出去,因为史塔克家族和徒利家族会采取措施,封臣受害,封君有责任为之讨回公道,暂时,我们需要的是安静,看卢斯·波顿大人如何决定吧,现在你们离开,咕噜留下。”
他们很疑惑,也挺茫然,我猜卢斯会知道这个消息的,我没有办法,必须得给一个解释,红简妮可是确实没了,而我一直被卢斯·波顿盯着。
我看着咕噜的脸,我有个小小的计划,我原本以为没必要实施,但是目前来看,我别无选择,“还记得我教你的哑语吗?”我当然不会哑语,这是我和他向凯拉修女学的,十足简单粗陋,不过够用。
“现在,我教你另外一种语言,咕噜。”我紧紧盯着他,“不用学文字,可以用图画,你必须每天向我汇报一次,汇报其他卫兵的情况。”汉字。
他有些呆,我语重心长,“记得吗?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是卢斯·波顿下的毒手,”我低声道,“我们可以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