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没事了,”我平静地注视着“猎狗”,桑铎·格里冈爵士。
“去你的没事,”他吐了口唾沫,“你的史塔克打伤了王子,天杀的给我回头看看!”桑铎的肌肉紧绷,他完好的半边脸有尖锐的颧骨,眼睛是沉郁的灰色,另外半边脸很恐怖,耳朵融了,就是个洞,眼睛周围全是疮痕,这让我有些恻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回头看!我输了就是天杀的输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这是个意外,桑铎爵士。”
他斩钉截铁得可怕,“去他的爵士,我不是骑士,别这么叫我!来,结果了我。”
我盯着他,他笑了,丑陋的脸扭了起来,“不敢?你不敢,小鹰雏,你这天杀的小孩杀过人,我看得出来,但是你不敢动我。”
“你输给了一个女人。”我冷漠地指出,这话让他面色又变差了,他吐了口唾沫。
“异鬼的女人,你是史塔克的鹰,我是王子的狗,这里没有男人和女人。”
我不想理他这句话,我也不敢放松,这可是猎狗。不过,我确实得去处置一下,“咕噜,洛克,来接手。”咕噜拔出剑代替我的位置。
“不会有事,我保证。”我说道,我后退两步,避免被猎狗暴起伤害。虽然我知道,桑铎·克里冈有些沮丧,他在发火,朝自个儿发火。
猎狗瞪了我一眼,没有再在意我,而是阴沉地盯着咕噜指着他的剑。不知道回去以后,他会不会拿其他兰尼斯特的卫士比武发泄?
反正我们都知道,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看到乔佛里和艾莉娅狠狠瞪着彼此,中间是克蕾,艾莉娅的小狼娜梅莉亚正在呲牙,乔佛里捂着后脑勺,米凯不见了,大概是跑走了。
乔佛里那把狮牙被克蕾·菲林特给缴了,在她手上被把玩着呢,艾莉娅的钝剑也被缴了,插在滩上,“他想用这把剑对付艾莉娅,莱雅。”克蕾如此解释。
“那么,你们就是在比试,对吧,王子?”我抱臂问道。
“这是偷袭!”乔佛里大叫。
“那是因为你欺负我朋友,他可不敢跟你动手,你赖皮!”艾莉娅毫不示弱。
“艾莉娅,给乔佛里道歉,他是王子。”珊莎声音有些颤抖,她已经下马,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走向她的英俊王子。多可怜的脸蛋呀,脸色苍白,眼中带泪,她都忘了自己整齐的红发,有些发丝飘出来了。
“不要你管,”乔佛里眼里恨意十足,轻蔑地吐了口唾沫,“北方蛮子,以多欺少!我会告诉我妈妈,告诉王后,不准碰我!”他猛然打掉珊莎要拉他的手。
珊莎懵了,我也懵了,啥?我是和猎狗单练没错的吧?克蕾可是把他们俩的武器都缴了没错吧?很公平吧?这叫以多欺少?
我非常不满,嗤笑一声,“乔佛里,哟我的王子,你该不会真的是要告诉你妈妈吧?小王子,一个王子只会找妈?”
我这话又让他胸口起伏起来,我还在继续,“你说北方蛮子,对吗?你们都听到了,这小王子不喜欢北境人,他觉得我们都是蛮子。听好了,你说你爸爸知道会怎么想,乔佛里王子?你觉得他会疼爱你?你觉得你的猎狗会替你隐瞒吗?这件事他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所有问他的人,我们也会,这事儿你老妈罩不住你。”
一个王子公开对自己的臣民说这种话,是要承担责任的,他是七国的王子,不是六国的王子。
他涨红了脸,而我没停,“还是说你又要找妈妈了?是个男人就自己想办法,维护好自己的荣誉,啊不对,你还是个小男孩儿。你不是男人,你还没种,去找妈妈吧。”
经过这一次,他指不定会恨透了北方人,甚至会想要把北境人全部赶出君临,不过我很怀疑我会不会让王后的孩子成为国王,她恨我,我不可能让她成为太后,大权在握。
“好了,克蕾,把钝剑收拾起来,狮牙放猎狗马上。”我吩咐道,克蕾走向桑铎的战马。
“你不敢碰我,”他突然开口,色厉内荏地开口,“波顿家的野种,你不敢碰我,我是你的王子,我总有一天会折磨你!我会成国王,我会杀光你家里,我会把你和这两个女人绑在地牢里,我会想出很多办法,我——”
碰!艾莉娅狠狠往他脸上打了一拳,珊莎呆呆地看着,她哭花了脸,在虚弱地抽泣。
“行了,艾莉娅!”我制止道,艾莉娅把猝不及防的王子压在地上狠狠打他的脸。嘿唷,看来完了,北境和铁王座的关系完蛋了。
“你——不准,再骂——任何——人!小白皮!”她吐一个单词打一拳,我拉住她的手臂,将艾莉娅提起来站好。王子挣扎着想要踹艾莉娅,被我一把推在地上,我下手可不轻。
“都够了!你们是什么人,庄稼汉的儿女吗?给我有点脑子!”我又拿出了杀人的严厉声调,“都给我住手!听好,乔佛里,你是个男人,王子,是个以后的国王!艾莉娅,你是史塔克的丫头,你们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筋,注意下嘴巴,嗯?还是说更喜欢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我是你们的王子,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
“那你就拿出王子的样子来!”我吼回去,“雷加还是王子呢,多才多艺,剑术高明,你以为你比他强在哪,多一个妈?难道一个男人要靠妈,是吗!?”
乔佛里气坏了,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怒气冲冲,像是要把我给剥皮,我真是怕,倒不是怕王子,我怕他突然把我当妈。
“她打我你都不管她!你就吼我!”他委屈地大喊,这话我没法接了,真把我当妈啊!
那是史塔克,波顿的封君,她要是想削你按照法理来讲我得帮忙,管教她玩剑是一回事,摆正位置可是另外一回事。
“你这样的奶宝宝就该被吼!”我一点都没客气,“‘破矛者’贝勒还是王子呢,人家一个国王的继承人为了平民能去死,相比之下呢,你就是个宝宝!”
他当然不敢跟我动手,我转头瞟了一眼,而他的猎狗现在还在懊恼呢。桑铎看来相信我不会如何,大概是因为我一直保持着冷静,再或者他自己心里不大冷静。
他狠狠嘟囔,爬起身时跌撞了一下,“去你的北境佬,去你的史塔克,去你的未婚妻,我要砍掉你们的脑袋,砍了你们所有人!”乔佛里外强中干的离开了,背上全是泥沙。
我估计他得对他老妈发火,哈哈哈哈。
艾莉娅瞪着王子和猎狗离开,她坚持道:“我得去找米凯,他一个人呢。”
“别去找他,让他跑,他招惹了王子,这会给他带来麻烦,走吧,艾莉娅,”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的珊莎抱在怀里,这个柔柔软软的小姑娘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过,“乔佛里没法对你做什么,艾莉娅,但是可以对付米凯。”
“我恨你们!”珊莎带着哭腔,自暴自弃地迁怒我,敲我的链甲杉,我知道她在说气话,只管摩挲她的红色发丝,“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你们!”
“他们在玩游戏,陛下,乔佛里王子羡慕您的伟业,在过去的三叉戟河战场上玩骑士游——”我的禀报被打断了。
王后质问:“乔佛里鼻青脸肿,满身是泥巴,你们竟敢欺负一个王子?!”
瑟曦·兰尼斯特,又是个打断人说话的人,我就知道和这类人我没法相处。
乔佛里的母亲气的够呛,乔佛里也很阴沉,大概是我说的话让他受不了了,他就是靠妈妈嘛,实话嘛,你看乔佛里就是挨了个敲,肿了个包,都没流血,结果瑟曦跟他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