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认,“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讥诮地抱起手,“或许是因为我,我是寒神先锋嘛。”
这话让慈悲之人再度认真地将视线投到我脸上。
盯了好半天,看得我都不自在了。
“或许是,”他说,“不论如何,假如让长夜波及到厄斯索斯,那恐怕就要花费极大的代价才能结束了,甚至会影响到维斯特洛面对异鬼的战争,您的王国就在厄斯索斯,您不担心吗?”
“这不是我担不担心的问题,你们布拉佛斯人不乐意接受我的统合,到现在,还在暗中上下其手,处处针对,看到我身上的血迹了吗?就是因为你们的总督和海王。”
这帮人,好一个为了自由不屈服。
我看起来像是好大喜功的君主么?有点像…好吧,但是老实说,我还真没那么乐意去统治这么大的王国,哪怕乐意,有没有布拉佛斯对我来说没区别。
如果不是布拉佛斯的海面被冰封,出现了尸鬼袭扰,我他妈谁理你们秘之城?还不是怕这座城市被突然袭击,让异鬼取得一个桥头堡。
“所以说,你说的我都懂,慈悲之人,不是我要和你们对着干,是你们要在大灾将至之前,矫情什么自由和永不为奴。”
“这是这座城市的精神和真正的信仰,远超诸神的信仰。”
“那你们就在异鬼长夜里死光好了,我回头就从安达斯山脉回家,你看我理不理之后海王的求援。”
是这么说没错。
之前说的好好的,不管是铁金库还是海王的使者,都摆出合作的姿态,甚至合邦臣服也一副可以考虑的模样。
结果呢,当冰封的海面上,再无尸鬼的踪迹时,直接给我设圈套,还他妈的想通过娶我来窃取我的王国,是不是要环环威逼,逼着我答应嫁给他海王?
开玩笑呢?
假如异鬼之灾到了,是不是等我和异鬼打生打死,精疲力竭之后,你们几个再来给我一顿背刺,然后往我身上泼污水,最后自己成为最大的赢家?
前世多少故事和小说里,英雄不都是这么被小人坑的么?异鬼还没来呢,这帮短视的政客就摆出这副嘴脸,我还搁着伺候你?担忧你这城市会不会陷落?做梦!
我告诉你,慈悲之人,“我是真打算在你的黑白之院完事以后,直接走人的,反正我一个人,来就来,离开就离开。”
至于使团一千人,讲实在话,全损失了我会心疼,但是说到底——
除了我女儿之外,没人不可牺牲。
终于,慈悲之人,向我表态。
“某人知道你的想法,虽然说,对于今后您的统治会有多稳固,某人不抱期待,不过,当下,某人保证,会有一个好结果,只要你通过了试炼。”
试炼。
“幸会,红王。”我身后响起一个让我熟悉的声音。
什么时候这里多出一个人来了?
转首一看,果然——
诺索伊斯·瓦勒罗斯。
那个在诺佛斯山中,心脏树面前失踪的瓦兰提斯年轻人。
他似乎曾经被称为“笑猴”,因为总是笑口常开,为人乐观。
可是,那是曾经,当下,我见到的这个诺索伊斯,身着朴素染黑的亚麻袍,如此单薄,就和无面者一样不惧寒风,一撮银发微微起伏在额头上,已然是个无情无义的刺客了。
看来当日他自诺佛斯山中逃脱之后,是成为了无面者?
我征服了瓦兰提斯,其后种种杀戮,让瓦勒罗斯家族几乎绝种,他站在我的面前,该不会是想——
“不不不,和私仇无关,”慈悲之人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你如果死在他手里,那么我就将寒神先锋的尸体交给拉赫洛的信徒,如果你活下来,那么,黑白之院,愿意为你的谋划而战。”
军刀自鞘中而出,发出尖利的声音,“很好,老头,你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抉择,所以让我的生死来决定?”
这无面者,我还不稀罕!没了他们,照样可以和异鬼打!
就在这剑拔弩张时——
“喵~”阴影里,一只小奶猫,正在好奇地喵喵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