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军铁骑席卷而入,摧枯拉朽一般将北匈奴士兵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
随着骠骑军铁骑的加入,战局突然之间发生了大逆转。
北匈奴士兵兵败如山倒,四散溃逃。
呜……呜……
张燕命令号角兵吹响了撤军的号角。
加斯帕和努斯眼睁睁地望着虎贲军铁骑飞驰而去,徒呼奈何。
鲜卑人的中路大军因为失去攻击目标,缓缓地停了下来。琐奴吃惊地问道:“那就是虎贲军的铁骑?”
身边的蒙树培大声回道:“大帅,那就是胡才麾下的铁骑,是汉军攻击力最强的骑兵军了。胡才手下有三支骑兵部队,一支骁骑军,一支骠骑军,一支黑鹰铁骑,骁骑军大部分人是南匈奴人,骠骑军是汉人,胡才自己建立的,而黑鹰铁骑是大汉的使匈奴中郎将手下的铁骑。这三支铁骑骁勇善战,为胡才立下过汗马功劳。”
琐奴颇为赞赏地点头道:“来去如风,果然名不虚传。”
“命令各部停止攻击,重整阵形。”
漳浦气喘吁吁地打马赶来,怒声叫道:“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我们应该发起攻击。”
琐奴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说道:“漳浦,我的命令是什么?我让你保持和大军的距离,你为什么跑那么快?你们有一万人,汉军也不过比你们多一点而已,人数相差无几,你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段时间?”
“是你们的速度太慢了。”漳浦叫道,“你们延误不前,让我白白损失了二千多人。”
“你说我指挥不力吗?”琐奴面se一沉,指着漳浦骂道,“你们北匈奴实力太差,还没打就想跑,怎么会不败?现在汉军已经摆好了防守阵势,我们攻上去,损失会更大。算了,还是再找机会吧。”
漳浦怨毒地看了琐奴一眼,忍气吞声地打马离去。
琐奴是鲜卑人,他恐怕巴不得让北匈奴的人死光,用心险恶,根本不能相信,但北匈奴想在大漠生存,不得不依附鲜卑人,现在唯一办法就是忍气吞声。
漳浦心里想到,总有一天,北匈奴一定会成为大漠的霸主,到时候要你们鲜卑人给我好看。
………………
张燕看看奥普,又看看苏六朋和奥平栓,怒气冲天地骂了两句,然后说道:“等大将军到了,你们自己提着脑袋去见他吧。”
霍平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奥普不听指挥,私自出战,按军律当斩。但他是南匈奴人的首领,身份特殊,张燕也不敢随便动他。这事只有交给大将军胡才处理了。
霍平让奥普等人暂时退下,嘱咐他们不要再违反军纪了,然后又安慰了张燕两句。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侍从送来胡才的急书。
“主公让我们立即退回受降城,死守关隘。”张燕略显吃惊地对霍平说道,“主公怀疑和连和拓跋武已经赶到了天顺河。”
“这怎么可能?”霍平不相信地笑道,“我们一直密切注视着鲜卑人的大军,怎么没有发现?”
张燕命令手下掏出地图铺到地上,和霍平仔细看了一会。
“如果他们从东狼山的左谷进入天顺河的东岸,我们的确发现不了。”张燕指着天顺河说道,“我们一直在天顺河的西岸和敌人对峙,完全忽略了东岸。”
天顺河,是位于受降城北六十里的一条河流。
“那边都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路途难行,和连的大军如果走那边,非常耽误时间。”霍平说道。
“但我们为了迟滞鲜卑人的推进速度,走得也很慢。”张燕担心地说道,“如果主公的估计是对的,和连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背后,我们就被包围了。而且,受降城也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以现在的守城力量,旦夕可下。”
两人越想越觉得可怕,焦虑不安。
“我们什么时候撤?”
“现在不行。”张燕思索了一下,说道,“现在撤,意图太明显,如果鲜卑人衔尾狂追,我们就麻烦了,还是晚上吧。”
霍平想了想,点了点头。
………………
天顺河的河水清澈透底,河中的鱼儿ziyou自在地游动着,轻松写意。
和连蹲在河边,捧起一把冰凉的河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作为鲜卑大王,和连其实过的并不好,特别是在先王死后,他没有足够的威望,以至于庞大的鲜卑帝国分崩离析。
特别是,自从前年中部鲜卑大人慕容恪联合东部鲜卑大人弥加、西部鲜卑大人魁头逼迫和连重新划分了鲜卑国的疆域之后,弹汗山王廷的王权就遭到了很大的削弱。特别是去年,他攻打魁头身边,几万铁骑损失惨重。
和连心中十分痛恨慕容恪等人,一心想找个机会重振弹汗山王廷的绝对权威,重显先王檀石槐当年君临天下的无敌气势。
机会终于给他等来了。去年秋天的旱灾和冬天的大雪灾让西部鲜卑的许多部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牲畜,西部鲜卑的几个部落迫于生存的压力,重新投到了和连的帐下。有这两个大部落改弦易辙在前,西部鲜卑的其他小部落们随即纷纷效仿,大家明里暗里先后脱离了魁头的控制,争先恐后地投奔大王和连和北部鲜卑的拓跋武。
和连得到琐奴和马蒂普的支持后,实力大增,随即开始了他策划已久的入侵行动。只有占据了大汉国的边郡,鲜卑人的生存压力才会得到缓解,鲜卑人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而和连也因此可以为鲜卑人建下千秋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