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吃饭?”神田司坐在桌子旁看着她问道。
忘川秋子吃了口泡面,小声说道:“如果我出去后,就回不来了。”
“那你可以回家啊。”
忘川秋子摇了摇头:“我要等司回来。”
“为什么?”神田司问道。
“因为如果我这两天都没有在司的身边,以后就更不会了。”忘川秋子看着神田司,眼中闪着光芒,这是神田司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温柔。
还有一种依赖。
“司,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忘川秋子捧着泡面杯,像是不忍心快速吃完,很珍惜的吃着。
“只是一碗泡面而已。”神田司摇头道:“还有很多更好吃的东西。”
忘川秋子摇了摇头,长发甩动。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饭,而且,是司。”
看着她低着头,露出微小幸福的脸,神田司忽然发现,原来忘川秋子之所以这样,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他轻声说道:“那你快点把面吃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你想吃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
忘川秋子忽然一顿,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掉到了泡面碗里。和浑浊的面汤融合在一起。
“司,司……”
她忽然转身,抱住了神田司。
“我好怕,怕你不回来了,怕你就这么走了,讨厌我了……”
怀中女孩儿身躯柔软,身段苗条,有着不可言喻的手感,神田司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原来忘川秋子一直在煎熬与等待中度过的这一天吗?
他抱着忘川秋子说道:“你先把面吃完。”
忘川秋子撒娇般的发出拒绝的嗯声,身躯在神田司的怀里轻轻扭动。
“吃饱了。”她低声说道。
神田司摇了摇头道:“今天一天了,怎么能就吃这么点?”
“今天什么也没干。”忘川秋子小声说道。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吗?”神田司说道。
“因为,家里很冷……”
“家里很冷?”神田司有些诧异,是没空调吗,但以忘川秋子家里的条件,不至于。
忘川秋子说道:“司,抱我去床上好吗?”
神田司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横抱起身材高挑,但却不是很重的忘川秋子,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打算直起腰,坐在床边。
忘川秋子却伸出双臂,搂住神田司的脖子,不太好挣脱,神田司有些无奈的躺在了床上,不等他说话,忘川秋子说道:“司,其实我并不想回家。”
神田司嗯了一声,知道忘川秋子有什么话要对他讲。
“我的家里面,爸爸虽然是个议员,但对我一直都冷冰冰的,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妈妈早就已经和他各过各的,但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没有人愿意管我。每次回到家里,就只有一栋空荡荡的房子。”
忘川秋子望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其实,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就已经没有了,在父母那次吵架之后,就没有了,之后的,只是一个墓地而已,一个曾经名为家的墓地。墓地只有我一个人,偶尔会有人前来吊唁一下,但很快就走了。我就在墓地里,等待着自己腐朽的那一天。”
“所以,在漫长的时间里,我愿意和帅气的男孩子交往,只要能有生的气息,那就足够了。但是,男孩子都是和父亲一样的怪物,他们不是喜欢陪伴我,而是喜欢我的身体,他们想拉我的手,想亲吻我,想和我做那种事情。而对这些人,我只感觉到恶心,我嘲弄他们,鄙夷他们,让他们得不到,我最喜欢看他们发狂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他们,像极了那晚吵架的凶狂野兽,像极了那个背叛了妈妈的男人。”
神田司沉默着,少女将埋藏在心底的故事讲给了他听,但这故事注定不是多么完美的。这是灰暗的,带着一点小漩涡,虽然不能把人吞噬,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黑暗与窒息,一种深切的悲哀。
“但,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无法忘掉的人……”
叙述中的忘川秋子,声音忽然变了,她扭过头看向神田司,眼中带着亮晶晶的,仿佛有光芒一样:“他不会只看我的容颜,不会和其他人那样对我心怀他意,他对我很好,很纯净。他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看的男生。同时,也是最温柔的人,所以,我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世界毁灭,所有人都阻止我,我也要这样做。”
“司,司,你感受到了吗?”
“心热乎乎的,十几年了,我没有吃过一顿别人给我做过的饭。只有你。”
她双手环绕在神田司的脖子上:“司,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