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蝶声音娇柔，轻咬薄唇，微微低头，青丝随风而动。</p>
梁言看得愣了一下。</p>
只见此女容颜清丽，秋水含波，最是这低头咬唇的瞬间，在“花间雾”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娇媚。</p>
“你也很美。”梁言说出了自己的心声。</p>
苏小蝶听后，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惊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p>
“真的吗？”</p>
“我怎会骗你？你有‘天籁剑心’，应该能听出我说的是真心话吧？”梁言笑道。</p>
“嗯哼！我可要验证一下！”</p>
苏小蝶顺势把侧脸靠在了梁言的胸口，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p>
片刻后，她展颜笑道：“嗯，不错，果然是真心话，不枉我这些年尽全力帮你，总算还有些良心！”</p>
梁言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苏小蝶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p>
他神识之力强大，早就发现林中有人，此时顺着气息来源的方向走去，没多久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石头棋盘。</p>
两名老者在此对弈，分别是一男一女。</p>
男的老态龙钟，满脸长麻，额头高高隆起，足有常人两倍来高，仿佛顶着一口肉钟，长相极为古怪。</p>
女的皮肤干瘪，满脸皱纹犹如沟壑，深得可以夹死蚊虫，看起来也有一股阴戾之气。</p>
两人对弈，不发一语，而且落子的速度极快，刚才还空白的棋盘，这会已经落满了棋子。</p>
“原来是他们……嗯，也在预料之中！”苏小蝶自言自语了一声。</p>
“他们是谁？”梁言暗中传音道。</p>
“是天涯二老。”</p>
苏小蝶传音道：“这俩人是一对道侣，男的叫杜智，擅长傀儡秘术；女的叫谭净秋，擅长封印秘术。两人都已经有四千多年的道行，虽然这数百年未曾出手，但在万法书院却是声名赫赫。”</p>
“四千多年的道行？嗯……看起来的确不俗，他们应该就是万法书院派来参加虚境论道的修士吧。”</p>
“你小心点，万法书院的修士一向以古板着称，把远古时期的儒门教条奉为经典，这两个老家伙可不太好说话的！”苏小蝶暗中提醒道。</p>
梁言听后，点了点头。</p>
也就在他们传音交流的同时，那老妪刚好落下一枚白子，把老叟的黑子吃了大片。</p>
她一边将被吃掉的黑子归入匣中，一边淡淡道：“老头子，儒门现在世风日下，新招收的弟子仗着有些天赋，都没有长幼之分了。”</p>
对面的老叟呵呵一笑：“你以为还是我们那个年代啊？现在只论修为，不看辈分，只要修为够了，哪怕是个黄毛小子，也可以与我们平辈相称。”</p>
老妪哼了一声：“乌烟瘴气！儒家的礼法都忘干净了，和海外那些不开教化的蛮夷之辈有什么区别？”</p>
“嘿嘿，老婆子息怒，何必与这些人斤斤计较呢？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咬回去吗？”</p>
这两人一唱一和，意有所指，梁言和苏小蝶怎么会听不出来。</p>
苏小蝶怒道：“二位道友，大家同属儒盟，说话何必夹枪带棒呢？”</p>
“呵呵，你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学会尊重别人。”</p>
天涯二老依旧旁若无人的下棋，但那老妪一边下，一边开口道：“你在暗中讽刺我们两个老不死，心中可曾有半点敬意？想当年我们突破至亚圣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p>
“不错。”</p>
老叟也点了点头：“小娃娃不知礼数，既是我儒门修士，难道不懂修身养性的道理？像你这般在暗中非议他人，实在是丢人现眼。”</p>
听了两人的一番话，梁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p>
要知道，他和苏小蝶刚才的交流都是用传音之术进行，没有一句话是直接说出口的。</p>
可这两位老儒却似乎听得清清楚楚！</p>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p>
如果对方是圣人梁言倒不意外，但这两人都只有亚圣境界，却能做到这一点，定是有什么玄奇秘术在身！</p>
“二位果然是高手！”梁言双眼微眯，向两位老儒抱拳行了一礼。</p>
“你又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谭净秋淡淡道。</p>
“在下鹿玄机，乃是一名散修，七年前通过招贤考核考入了藏剑书院，这次在宗门大比中侥幸得到了一个名额，代表书院征战祸世虚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