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尘埃落定,梁冰对凌逸道:“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着,就忽然分出一股精神力,包裹了凌逸,身形忽然移动。
眨眼之间,四周景物不断后退变化,数秒之后,就是一停。
凌逸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梁冰带到了校园中一片树荫凉爽的梧桐树林的一个小凉亭之中。
“你跟君傲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梁冰疑惑地道,他先前虽然有看到君傲云手里的丑陋杀猪刀,但压根没往最坏的方面想。
虽然多年没回君家,但以梁冰对君傲云的了解,这小子虽然有些桀骜自大,但也不是易怒冲动的姓格,事实上在那种大家族环境下自小调教出来的人中,很少有真正的纨绔,至少在隐忍这方面,要比普通人更加优秀许多,若非是被刺激得不行,君傲云也不会做出在学校门口冲人下杀手这种行为。
凌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省去一些不必要的过程不谈,主要就是因为我拿了他的一把剑,然后将那把剑铸成了一把绝世宝刀还给他,结果他接受不了,就发狂了。”
“剑?刀?”梁冰眉心微拧,先是讶异凌逸居然能够从后天大圆满境界的君傲云手中夺剑,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古怪,道:“你所夺之剑,是否为他贴身佩剑,名为‘玄机’?”
“呃……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凌逸不无尴尬地点头。
梁冰闻言,也感觉体内血气一阵翻腾上涌,随即想起什么,眼睛微鼓,道:“你所说的‘绝世宝刀’,莫非就是之前君傲云手中那把模样古怪的刀?”
“咳……”凌逸只能咳嗽。
梁冰见状,很有翻白眼的冲动,同时冒出一身冷汗,心想幸亏那时候“那一位”并没有对君傲云手中那把丑陋之刀产生什么联想,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极好……”梁冰眼神古怪,微微张嘴,想要更加解释清楚一些,转念又罢了这个念头。
摇摇头,对于凌逸惹出的这番麻烦,梁冰感觉哭笑不得又有些自己不想承认的暗爽,便开始觉得眼前这小子比以前更加顺眼一些了,似笑非笑道:“你居然能从君傲云手中夺剑,还能全身而退,看来你已经有与后天大圆满较劲的本事了?看你面对他发出的破元劫指的神情,并未有任何失措,似乎还有什么后手未出?”
凌逸心惊梁冰的观察入微,微微一笑,道:“庄天宇退学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可以向梁主任你保证,我不会让学校因为庄天宇的离去,而在名校**之中有任何损失……”
梁冰满意地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过我也要拜托你,少惹一些麻烦,你来学校没多长时间,闹出的事情可是不少……”说着微微一顿,“尤其是在男女感情方面,需要更加谨慎一些,也许你不在乎外面怎么看,但对于女孩子来说,名节是很重要的东西……”
凌逸一怔,随即颇有受教地点头:“是,多谢梁主任,凌逸受教了。””
的确,外面传自己跟闻人怀诗的绯闻也好,还是跟君轻蕊的绯闻也好,甚至是离谱的“双飞”绯闻,自己都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以自己对闻人怀诗和君轻蕊的了解,她们也多半不会在乎外面的人怎么造谣。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绯闻和谣言,的确是对两女的名节有损。
身为朋友,自己应该是要多站在她们的角度上考虑才是。
凌逸只以为梁冰这个力量系主任面冷心热,心细如发,根本不知道梁冰说后面这番话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梁冰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莫名其妙就因为凌逸坏了名节,该点醒的还是要点醒一下。
对于凌逸,梁冰也是颇为欣赏的,武道方面就不用说了,光是治好了君轻蕊的病,就是大功一件。
至于这两人将来能否走在一起,那还要经过许多考验,路途并不平坦。
出于对凌逸的欣赏,梁冰决定说得更多一些:“君傲云的那边,你不用担心,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建议你要当成一个教训,凡事需三思而后行……”
听出梁冰语气中的诚恳之意,凌逸心中没有任何不耐烦和不满,又应了声“是”。
梁冰又道:“这段时间,我会教导君轻蕊剑道,你们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
为啥要思想准备?凌逸有些不明白,随即就恍然,觉得原来这梁主任也是误会了些什么,他将君轻蕊当成朋友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至少目前没有,所以也没想过要刻意去跟君轻蕊做更多的接触,内心不由失笑,表面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应承下来。
“嗯,你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就去忙吧。”梁冰满意地道,他看得出来凌逸并非是在敷衍自己,是将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
“是。”
凌逸拱手施礼,随即就离开了这座凉亭,走出树林,往宿舍走去。
而在此时此刻,修行大楼的一间修行间中,君轻蕊脑中闪过一句句**要诀,当一切胸有成竹,她开始运转这门通过口授得到的**。
不久之后,君轻蕊右手食指忽然点出,一道微弱却实质的光柱指劲,从指头崩射而出。
因为元力损耗颇多,君轻蕊的面容微微一白,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对于经脉有着极为苛刻要求的破元劫指,被她初步练成了!
君轻蕊也没想到,一向姓格孤冷古板的爷爷,居然会亲自来到学校,传授她这门压箱底武学。
爷爷看上去比记忆中更加苍老,只是姓格依旧古板少语,没有跟二叔有过多的交流,然而心思细腻的君轻蕊仍然观察到了爷爷眼中那抹隐藏得很好的愧疚和欣慰。
而二叔呢,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像是爷爷欠他钱的样子,但从他不自在的神情中,也是可以看出,他对爷爷并非是真的无动于衷。
在君轻蕊看来,当年的事情,说开了也不是非要用那种方式来做为结束,也许是二叔遗传了爷爷的姓格中的刚强,两个都不肯服输的人不肯妥协地相互对立起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所谓恩怨,想要化解开的话,也许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至于自己在家族中受到的遗忘和冷遇,君轻蕊自己并不怎么看重,因为她始终乐观地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比自己的遭遇更加凄惨的人,他们都没有被**,自己为什么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