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随手将那封奏疏丢了过去,笑呵呵的道:
“去,将这封奏疏送去给卫青和卫子夫瞧瞧!”
公孙卿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先恭恭敬敬的向刘据介绍过后,方才对回身那妇人道,
“夫人,这位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过来拜见!”
沉吟了许久,刘彻忽然将近侍叫了过来。
随公孙卿和刘据进入院内的人,加上他共有十几个。
见到院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领头的身着华服,跟在后面的又披甲执锐,这个中年妇人先是面露惊色退了两步,作势想逃。
“遥想当年,朕似他这么大的时候,虽已经继承大位,但那是朕却受人掣肘,始终不能似这逆子这般随心所欲。”
“陛下,奴婢在。”
好在刘据虽然依旧是笑,但也只是摇了摇头:
“无妨。这回你我公务在身,不便在此耽误太久,这些繁文缛节就省了,我们直接办正事。”
并且这只大黑狗还在不断地跃起猛扑,目标也是刘据。
他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此时此刻,就连霍光都不免有些心疑:
“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史家之后,他竟还托付刘光将那史婉君厚葬,甚至在立碑时给史婉君重新赐了姓,令其与史家彻底脱了干系。”
甚至后来栾大进宫的时候,还说过“臣恐效文成,则方士皆掩口,恶敢言方哉”之类的话。
众人纷纷面露不解之色,尚不明白刘据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无妨。”
今后非但事半功倍,也不用再听他那些气人的忤逆之言了……
说着话,刘据已经从身上掏出了几枚提前准备好的五铢钱。
公孙卿见状亦是有些尴尬,一边弯腰捡了块石头吓唬大黑狗,一边连连对刘据致歉,
“殿下恕罪,乡下的女子没见过世面……”
反过来说。
他这祖宅也就比一般的平民百姓稍强一些,只是一个一进的土培和石块混搭的院落,院里也只有五六间房屋,与后世的农村住房占地面积相差不大。
好在这只大黑狗并非散养状态,此刻正被一根绳子拴在一颗槐树树干上,否则就刚才这几下,他的佩剑怕是不见血也不行了。
“也叫他们好好看看朕调教出来的太子,与他们调教出来的太子有何不同,究竟是朕教得好,还是他们教的好!”
“真是羡慕这个逆子啊……”
若是这个逆子到了方术盛行的齐地,遇上了真正懂得方术的高人,还因此受到熏陶与点化,这也同样是一桩美事。
虽然他此前不是没想过等刘彻把他也封了将军,回来购置田地翻修祖宅的时候,顺便再纳几个年轻漂亮的妾室。
但这个正妻与他是青梅竹马,又在他前半生穷苦的时候不离不弃,感情也是有的……
……
“‘戾’似乎不是什么好字,这逆子以此赐姓史婉君,又是什么意思呢?”
“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
“好!好得很!”
不过待她在人群中见到公孙卿,方才略微安心了一点,连忙唤了一声:“夫君?”
“殿下,这个便是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