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旌旗舞动,大队人马簇拥着鱼贯而出。
杨长昨夜谈论的曾头市七人,转眼间就在阵前一字排开。
最中间那人着一身银甲,坐下白马高大且光洁如玉,手里横着一柄方天画戟,此时刚好被太阳照到,在人群中显得分外耀眼。
卧槽,有点帅。
杨长看得暗自点头,心说马是照夜玉狮子?这人就该是史文恭?否则也不会排在C位,等会打起来得离远些。
曾头市队伍列阵完毕,后方又有人推出数辆陷车。
那曾家长子曾涂,放眼睥睨梁山众人,手指陷车大骂:“杀不尽的贼寇,看到俺家陷车了?曾家光杀不算好汉,俺们要全数捉活的,届时装车解上东京,碎尸万段!若怕了下马纳降,或可免去一死.”
“怕?我会怕一群畜生?纳命来!”
晁盖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即骤马挺枪,直奔敌阵曾涂杀去。
“哥哥!”
“晁天王!”
呼延灼、孙立等人都看呆了,没想到晁天王会如此拼命。
好在林冲了解晁盖个性,第一时间带头指挥兵马跟上掩杀,旁边头领见状都陆续跟上。
梁山兵马不按章法,这让曾头市的兵马也茫然,只得被动迎击。
少时,演变为一场混战。
兵马相交,生死搏命。
朱仝教诲,言犹在耳。
闻着血腥气味,听着震天的喊杀声。
杨长此时早收起慈悲,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活下来。
他挥舞着那柄长枪,几乎一枪带走一个敌人,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身旁不是浮现出捡尸闪光。
然而,捡尸不是时候,下马或许上就不来。
杨长混战厮杀期间,眼角余光瞅到有抹白光,似乎正在向这边靠近。
他扭头一看,赫然是史文恭。
杨长遂纵马贴近扈三娘,带着她往两军边缘杀过去,并在厮杀间隙小声提醒:“三娘,离那骑白马的远些,他就是史文恭!”
“好。”
扈三娘应声同时,忍不住直起脖子窥视。
只见史文恭手持方天戟,耍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画戟扫挑犹如排山倒海,杀得梁山兵马不能近身。
官人说得不错,这厮果真厉害!
混战了半个时辰,也许两边都太不适应这打法,最后竟同时默契后撤。
晁盖在前杀得天昏地暗,幸有林冲、呼延灼冲到身边护持,这才东西赶杀,出了垓心。
晁盖手足无措之际,又是得到林冲及时提醒,并代其指挥大军回撤。
稍后收兵回寨,清点人数死了两百、伤了三百。
晁盖得知伤亡竟有一成,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变阴沉。
“才刚刚交手,居然死伤这么多,看来是块硬骨头!”
“哥哥勿忧,战场死伤在所难免,其实双方战损相差无几,何故一脸愁容?”
听了林冲安慰,晁盖眉头蹙得更紧,喃喃回道:“曾头市坐守地利,兵马比我们要多,同样损伤即我方吃亏”
“这”
林冲踌躇难言,呼延灼遂搭话进言:“往常宋公明哥哥带兵,也有失利败军之时,今日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军势,来日最好布齐阵型,依照兵法捉对厮杀,必能有所斩获”
“嗯?知道了”
晁盖瞪了呼延灼一眼,先抬出宋三郎作比较,又讥讽我不会兵法?就知道你不跟我一条心,军师要是肯随军同行,还用你告诉我这些?
“你们先去休息,顺带安抚麾下伤员,明日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