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吴用肯定回应,宋江立刻拍板定案。
次日清晨,杨长与扈三娘到中军见礼。
宋江因昨夜醉酒尚未起,吴用遂让林冲点五百步骑同行,帮着杨长、扈三娘压阵。
不多时,三人率兵踏雪行至城下,只见大名府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并排待射。
林冲见此情形,即对杨长夫妇打起了预防针,言语:“官军连败两阵,昨日又折了索超,只怕再不敢出城,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呵呵。”
杨长摇头笑道:“我早也没报什希望,不过呼延统制极力举荐,我还是要来试一试,万一梁中书很蠢呢?”
“知府哪有蠢人?况且他还是蔡京女婿.”
“我打趣而已,娘子居然当真了,你与林教头在此等候,为夫独自去叫阵。”
杨长对扈三娘、林冲轻轻挥手,之后引马城下扫视了一眼,即举枪开始出言挑衅。
“喂,你们瞅啥?小爷虽比卫玠耐看,但你们想看杀小爷,却是万万不可能,有胆下来跟小爷过招,别当缩头乌龟.”
杨某人在城下嘴炮输出,城上的梁中书蹙起眉头,看向督监李成问道:“自比卫玠,这憨货是谁?”
“末将没什么印象。”
李成摇头答道:“应该不是梁山主要头领,末将几次交战都没遇见他,大概和昨天早上一样,是宋江派来诱敌之将?”
“诱敌之将,那就该有死的觉悟,怎容他在此猖狂叫嚣,我即下城去砍了他,挫一挫宋江锐气。”
闻达言罢转身要走,梁中书急忙将其叫住,正色提醒道:“闻督监斩将即回,可别学索超轻敌突进,最后落入贼寇之手.”
“恩相放心,末将心里有数。”
“闻督监且慢!”
闻达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被人从后房叫住,他回首一看竟是副牌军周谨,随即蹙眉站定不动。
“你又有何话讲?”
“此人不是寻常之辈,他是梁山头领杨长,索提辖就是被他缠住,然后被一女将拽下马。”
周谨同时手指城下,提醒众人道:“闻督监快看,那杨长身后掠阵者,也有一员女将在,他们肯定想故技重施。”
“我看看。”
李成抢先探头眺望,很快便回身对闻达说道:“那婆娘我认得,是之前打过照面的一丈青,很有些本领,关键她身旁还有个林冲,此必是宋江、吴用之谋,闻督监不可轻举妄动。”
闻达此时骑虎难下,旋即回身请示梁中书。
梁中书虚着眼,捻着稀疏胡须,喃喃说道:“眼下贼军势大不可力敌,还是坚守城池最为妥当,待贼寇粮尽必然退走,那时再引兵追击必获大胜。”
“倘若坚守不出,贼军缺粮必然扰民,城外村庄有祸矣.”
闻达话还没完,就被梁中书厉声打断,“督监不可妇人之仁,关胜投降至梁山声势更甚,宋江现在成了气候,已不是我们可消灭的对手,本官保不了大名府所有人,能守住北京已然不易。”
“恩相,再向太师求援?”
李成小心翼翼提醒,却引来梁中书的白眼,并蹙眉说道:“上个月才刚去了书信,再困难也得等到明年,否则朝廷会说我们无能,你等晓夜安排巡逻、坚守城池,不准让贼寇越雷池一步!”
“是!”
城上众将自说自话,这让城下杨长十分没劲,便说了句‘早说不是这块料’,遂回阵派喽啰去轮番叫骂。
喽啰们叫骂半日,守军就像集体聋了。
杨长与林冲一番商议,即回营找宋江复命,结果老宋还在醉酒。
次日清晨,宋江突然召集众头领,其黑脸泛白、精神萎靡。
众头领来不及关切,吴用即代宋江说道:“哥哥心有失陷兄弟,近日又受风寒霜冻,不期后背突生恶疽,以致现在萎靡不振,幸有昨夜晁天王托梦,令我们暂且回军疗伤,天王哥哥遗命岂能不从?尔等立刻去点校人马,少时就拔营起寨撤离。”
“军师,卢员外和石秀兄弟还.”
见宋江还在纠结,吴用急忙弯腰安慰道:“哥哥身体要紧,况且有晁天王托梦,想来两位兄弟不会有事,等哥哥痊愈再来不迟.”
“我有愧”
“哥哥不准再说。”
宋江自责自省,李逵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粗声驳斥曰:“要是哥哥有失,梁山还有存在的必要?等哥哥身体痊愈之后,俺不但随你打下大名府,还要杀上东京夺了鸟位.”
“你这厮又在乱语咳咳”
吴用一边帮宋江顺气,一边对众人说道:“都各自动起来,只留张顺有事交待。”
“是。”
头领们应声迤逦出中军,即各归各营去整备兵马。